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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mc1986 发表于 2014-6-22 22:35

意外的礼物不要收——吸尘器

 上两个月,她如常上班下班。自信箱取出一沓信,在电梯中快速浏览。都是些广告、帐单、收据……越来越少值得看的信,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疏离。生活也越来越刻板。
  
  一大打无聊的信件中,有一封,厚厚的、鲜红色,又不象结婚请柬——上面写:你今年最大的意外惊喜!
  
  她打开,是“擦中即奖“的礼物卡。有三个银色大圆点。通常这些圆点下面覆盖的图案都不会相同。这只是一般招揽的花招。
  
  她擦了第一个,是个红色的圆点。第二个也是。她失笑……
  
  接电话,那头是女声:
  
  “恭喜你,你是幸运儿。”
  
  “我从没中过奖。”她自嘲:“不信那么幸运。”
  
  “礼物三天后到,请告我地址。”
  
  她在银行工作,有五年工作经验,可也有贪小便宜的天性。纵不会贸然中计,亦带点不舍。
  
 对方笑:
  “小姐,我们在推广期间,只把礼物卡投进丰盛大厦的住户信箱,因那里是一栋独立建筑物,住客较高级。”
  
  “这样吧,因为我要上班,我把卡片交给管理处,你送礼物来他们会代收。”
  
  “好,”对方道:“小姐如满意,请代为宣传。”
  
  三天后她收到礼物。
  
  是一架鲜红色的小型吸尘器。机身浑圆,款式新颖,颜色特别亮丽。
  
  她把男友召来安装。
  
  “机身小,嘴巴却这么大。”他按下一个擎,过滤器盖弹开。安放纸袋:“什么都能吃。”
  
  她凑过脸来,朝机身内部看去:“瞧瞧胃口有多大?”
  
  那吸尘器的盖忽地阖过来。她忙缩手。
  “哗!几乎把我的手指夹断。”
  
  又拉出电线来,拖曳一地,然后呼地一按回卷的按纽,电线嗖地弹回。
  

 男友笑:“那么用力,把它弹坏了。”
  
  “哼!谁叫它咬我?非要弄疼它,报仇!”
  
  还想拉出来再玩。
  
  “我小时,见大人吸尘,总觉得它像粤语陈片中‘收妖的葫芦’”。
  
  他把一切安装妥当,去洗手,说:
  “一百年前的吸尘器是手摇的。是美国人给装上了涡轮式电机,才快捷方便。”
  
  “靠手摇?不如扫地。”她笑:“我是机器白痴。莲姐应会用。正好把旧的换了。”
  
  又道:“她煮了粉葛赤小豆猪腩汤,我热了给你喝。”
  
  男友将调到上海去工作,当广告部经理,这阵子很忙,吃过饭要回去开会。
  
  莲姐是星期二四六下午来做家务的钟点女佣,本是工厂车衣女工,失业了,便当上佣人。隔天煲汤。家电难不倒她。

  
  一晚,上司赵太生日,正准备穿好些去赴宴,她化妆桌抽屉的珍珠耳环不见了,遍寻不获。——她不是怀疑谁,不过,还是把房门上锁。

 近日经济不景气,每个同事都特别友善微笑,应酬的很起劲,没一位敢缺席。宾主尽欢。她新买了一双白色圆波波的方头搭带皮鞋,很瞩目,成了半晚话题。回家后把鞋一脱,累到不得了。———最累是身高才五尺二的赵太要她改天陪着去买一双。
  
  她记起失踪的耳环。不忿,跳起来又在房中每个角落找。东西全翻乱了。她启动吸尘器,清理一下。
  
  一充电,机器发出怪声,原来相当强劲,很饥渴地,把灰尘杂碎都吞噬。她吓得拔掉电源。
  
  近来,不知如何,总是失窃,昨天脱下来放在浴室的白金指环,今天早上又找不着了。
  
  她想:“除了男友、妈妈,也只有莲姐是外人。——但一向也老实……这又很难说,她也极爱漂亮,还涂粉红色指甲油……不过当佣人也可装扮整洁啊。”
  
  思前想后,起了戒心。
  
  男友已六天没同她一起了,只通过两次电话。银行今年没有双粮,明年也冻结加薪。在假期前,来人特别多,提存都忙乱,这天她一时大意,出了漏子,明明客人提款三千五,它给了五千三,——那差额一千八,她得负责。下班时心烦意乱,还扭伤了足踝,一拐一拐的回来。
  
  做人真烦恼!难过得淌下急泪。 

 她把身子重重抛在床上,床是QUEEN SIZE,但她蜷在一边。房子太大,床太宽,人如一粒空虚的轻尘……
 第二天醒来,呼吸干热,鼻子闭塞,喉咙沙哑。患了重感冒。噩梦中许多怪手强力来抢她身上的东西。——谁知惊醒一看,枕上,掉了许多头发!
  
  她大吃一惊,跑到浴室照镜子,生怕一夜之间“鬼剃头”。
  
  她又黄又黑又憔悴,像失去了活力,被吸掉精华。
  
  从未如此心灰意冷过,真不对劲。
  
  不!在此危机存亡之秋,她若倒下,她的岗位马上有人占去。请了半天假去看医生,抖擞精神再上班。
  
  她对莲姐日渐不满。最近两星期,厨房还脏兮兮的,有食物残渣。加上失窃,甚至手袋也被无故打开,她决定把女佣换掉。
  
  “莲姐,过一阵我男友上上海,我或者放长假去看看,当做旅行。所以,你做到月底就不用来了。”
  
  “莲姐姐愕然地看着她:“小姐,我没什么错失吧?”又失业了。
 

“没什么。”她说:“你后天来我给你工资和一些赏钱。”
  
  ——莲姐没有出现,她不来了,传呼也不回,好似蒸发了。奇怪。
  
  她觉得它或是有愧于心。便把门锁也换了。
  
  过了几天,她心神恍惚竟如常拨个电话回家,想问莲姐今晚煲什么汤。
  
  有人提起听筒:“喂?”

  
  声音很年轻,肯定不是莲姐!

 那头有隆隆的吸尘响声。她又惊又急,清醒了,再喊:“喂?你是谁?你——”
  
  电话给搁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脸色一下子又青又红。想出多个可能:——是男友把新欢带到家里了?是有贼入屋?是莲姐纠*行劫?要不要报警?……马上飞车赶回。要不“捉*”,要不“捉贼”。
  
  见到管理员,她气急败坏:“梁叔,19A发生什么事?”
  
  他悠闲地:“没什么啊,怎么今天提早下班?”
  
  ————连管理员也看扁她生命中没有意外。
  
  “你陪我上去一看。”她忐忑:“我怀疑有贼。”
  
  梁叔正出来。
  
  一个穿红色制服送外卖的男孩在按号。他向对讲机“19A,送超级至尊匹萨和意粉。”
  
  闸门应声而开。
  
 “是谁叫的?”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红裙子。她叫过几次了。”
  
  “什么?”
  
  三人在电梯中,只听见她急促而慌乱的呼吸。
  
  男孩滔滔不绝:
  
  “那女孩头发好短好薄,她说第二天会长长的,果然长了很多。她给小费爽快。我赞她白金指环昂贵,她开玩笑:拣的,不用钱。”
  
  梁叔好奇了:
  “是新请的女佣吗?不用莲姐了?”
  
  “莲姐跑了。”
  
  “小姐你也住19楼?”男孩说:“你没见过她也不奇怪。她不出门的。”
  
  “——”
“她是跛的,只有一条腿,还不能弯曲。真可惜,走路时僵僵的。呀,有次她还穿了双——不,是一只红鞋,那鞋跟是白波波,好有趣。”
  
  她由得男孩去按铃。
  
  防盗眼竟然一黑——然后一闪,不见了。
  
  有人在里面!躲起来!
  
  她颤抖着对了几次才对准门锁。深呼吸,大门缓开。一室沉寂,平静如真空。
  
  三人恐怖的面面相觑。
  
  “是谁?”她不敢进去,只朝里头大喊:“谁在屋里?你出来!”
  
  没有回应。
  
  “出来!”她有点歇斯底里,把两房一厅都搜遍。
  
  还是没有回应。
  
  “出来!“
 

厨房中,有一下轻轻的窃笑。马上屏息。
  
  
  “是谁?”
  
  
  只有一份“意外惊喜”的礼物。
  
  
  鲜红圆身吸尘器直立墙角冷视。
  
  
  一根长长的粗黑吸管在机身,如一条腿。
  
  
  
  
  永远没有人明白它为什么有生命?
  
  
  
  正如永远没有人打开一个吸尘袋,细心检查。因为里面太肮脏,太恶心了。
  
  ——当然,除了纠结的头发、灰尘、杂物、食物屑、耳环、指环、抹泪的纸巾……外,还有未完全消化的血肉,人的手指————莲姐不是涂了红色指甲油吗?

  
  
  胃口好大啊。
  
  
  
  冥冥只中侵占此家的“她”,便是靠着这些营养,一天天的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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