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门徒之子游
摘要: 老师就是老师,过则改之,“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attach]2019[/attach]
上海浦东有一个地方叫奉贤,是因为我曾经在那里讲过学。
我是孔子的唯一一个南方弟子,我22岁那年加入孔子学院时,是他老人家周游列国的尾声了,恰在陈蔡之间,离我老家吴国比较近。后来回到老家设教,这对老师未过淮河的一辈子来说,是个补缺,所以他说“吾门有偃,吾道其南”。
尽管我只是有幸跟随他老人家五六年时间,在六艺的“礼乐”受益最多,所以后面有《礼运》留世。不过在他老人家列出的十个最好的学生名单中,我却是与子夏并列“游夏”,为文学科目最好。
老师对我多有好评,说我“欲能则学,欲知则问,欲给则豫,当是如偃也得之”,我的学习方法是“先成其虑,及事而用之,是故不忘”,不至于书当用时方恨少,也不至于学非所用。
比如我就郑国子产的事,追问过一次孔子。我心目中,觉得子产在郑国干的不错,国富民安的,子产在郑国执政二十三年,左传说他:“为相一年,竖子不戏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贾;三年,门不夜关,道不拾遗;四年,田器不归;五年,士无尺籍,长期不令而治。”但是老师的评介是一个字“惠”,我问,老师,您为啥强调惠?他回答“惠在爱民而已矣。”
老师的回答语气中,是话里有话的。我心说“您说过,仁者爱人,那么爱民不就是很厉害了,为啥还“而已矣”。于是又追问:“爱民谓之德教,何啻施惠哉?”
老师回答: “夫子产者,犹众人之母也,能食之,弗能教也。”
这话有点刻薄了,不过养不教父之过,郑国的父亲是谁呢?我仍不甘休,又问:可以讲一点儿具体事例吗?孔子就说,子产用自己的乘舆抬冬天赤足涉河的人过河,这就是“爱而无教也”!
我明白了,教化需用礼,而礼乐不分。
这个事情我在当武城长官的时候,牛刀小试了一把,小县城被我治理得满城弦歌,以至于他老人家带了学生过来考察。那天他心情不错,随口说了一句“杀鸡焉用牛刀啊”,我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一是在夸我,也是说我能干,治理这小地方有点屈才了;另外一个也是在说,我治理百姓就治理百姓,何必要教他们那么高雅的“韶乐”。
我于是上前为自己辩解,老师你不是说过“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吗?
老师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
老师可是不拘言笑,那天他确实很开心。
他看我治理这个武城很“清闲”的样子,就问我,你是不是有个得力的伙伴?
我心服口服,心说你这也看出来了,我回答,“是的,有一个人,他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
老师问,“噢?他是谁?”
“澹台灭明”我说。
老师楞了一下。老师应该记得的,子羽他曾经去申请入学孔子学院,但是孔子因为他长得太丑而拒绝了。
老师就是老师,过则改之,“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后来收了澹台子羽为最后一批学生。
澹台也不负老师教导,也把孔子的思想传播到了江南,他设教的地方现在是江西南昌,当时还是蛮夷之地。那是他的学校很大“从弟子三百人,设去就,名施乎诸侯”。
孔子死后,我们几个弟子守孝三年。子张、子夏、曾参实际上都各有收小班。
子张是我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才高但不太合群,我只能说“为难能,然而未仁”。
子夏特别重视细节,我说“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
而且当时大家有些PK的意思,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年轻时候的轻狂。
如果当时曾参不反对我们大家推举把长的很像孔子的有若为孔子学院的院长的话,那该多好,子贡那些大学长,与我们这帮年轻的一起,其乐融融,该多好。
不过这样,也许我也不回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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