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出去别说话
[color=#cccccc][font=Georgia,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白天通过了两门考试,说不上有多累,晚上八点我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那么睡着了,没有人提醒我起来脱掉衣服,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离开了家,家里剩下我和爸爸,爸爸经常躺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电视老是开着,不分白天黑夜,清早起来我要上学了,吵醒了爸爸,爸爸才起身关掉电视。现在爸爸多数时候处于愣怔状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让他发火了,房间里冷寂得可怕,妈妈一副誓不回头的样子,我们爷儿俩只好相依为命,我是半夜一点五十三分被冻醒,醒来一看,被子未展开,灯还亮着,我顾影自怜,自己天不收地不管,无依无靠,我感觉特别凄苦郁闷,很想出去透透气,我意识清醒,还知道临出门前加上一件衣服,爸爸没有睡在客厅,我大脑中就留下这么个印象就出门了。
楼下大门平时都是上锁的,偏偏今天敞开着,我很顺利出了大门,朝着东街走去,来到十字路口,迎面一个黑糊糊的人探过头来问:“是宁宁吗?”
特别像爸爸的声音,是否我前脚出来了,爸爸后脚就赶来寻找我?他从前街绕过来的话,也可以到达十字路口,可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爸爸平时性子很慢的,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找到这里来,再说我出来时他并不知道。
我觉得有些蹊跷,我不敢应答,径直走向对面亮着灯的小铺子,向里面一个正在搬运水泥袋的人打听附近有没有电话亭,那人回说有的,并且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确信这人是阳间的。
我往前走,要寻找电话亭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出来了没有。
不远处的工地上灯光闪烁着寒意,周围静悄悄的,这时我隐隐约约看到黑衣人隐到背光处去了,那地方离王叔家很近,我又眼见黑衣人进了王叔家大门,三更半夜的,别是小偷去偷东西,我赶过去去推大门,大门纹丝不动,很明显里面插着顶门棒。
我勘察了一下周围,发现王叔家大门边有个电线杆,一脚踩着电线杆,一脚踩着院墙就可以爬上去看个究竟,可惜的是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跳下去抓贼,视线正前方出现两个穿绿雨衣的人,他们边走边说,一个指着我问:“是这个人吗?”另一个肯定地回答:“是这个人。”
我毛骨悚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急忙跳下墙来往回撤,两条腿发软,始终压制着自己不要狂奔起来,露出胆怯,那两个人就会追来的,我一口气回到家里,推开爸爸房间,叫了两声才将爸爸叫醒了,爸爸听了我一番叙述,惊恐万分,“天地茫茫地哎呀哎呀”叹个不停,揽着我躺在他身边,我感觉很踏实很稳妥——小时候我受了惊吓,妈妈就是这么将我揽在怀里抚慰着,我很安然,不一阵子就酣然入睡了……
这时表针正好指向半夜三点。
天亮后,我继续参加考试,爸爸在课间专程来探视,问我:“好着吗?”我回说:“好着呢,也不头晕,一切如常。”
这以后多次,我半夜两点准时醒来,只是听爸爸话不再出去,可我特别想出去的。
时隔一年,我来看望妈妈,和表妹玩得很愉快,我要和表妹同睡一个房间谈心,舅母说不行,我好奇地问:“为啥?”舅母一言难尽的样子,我央求妈妈劝劝舅母,妈妈也不同意我们睡一个房间,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我是个男娃,表妹是个女娃,男女有别。我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不甘心地问:“那我俩坐在沙发上说话可以吗?”舅妈还是不答应,说表妹晚上要按时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写作业。
我和妈妈躺一个被窝,一直睡不着,我又想出去转悠了,时值半夜一点多,却被困在床上不让出去,想起曾经有过的经历,讲给妈妈听,听得妈妈直出冷汗,将我的手越拉越紧,我已经十四岁了,还象婴儿一样,伸手揽着妈妈脖子,妈妈分析说幸亏我没有和那黑乎乎的人搭言,否则信息一旦接通了,一切就由不得我了,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也说不清楚,她吩咐我半夜阴气太重了,千万别一个人出去。
第二天是我生日,妈妈替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我提着蛋糕回到爷爷奶奶的家,我是爷爷奶奶领大的。
我刚踏进家门,爷爷奶奶就围住我问个不停,原来妈妈打电话告诉了他们,妈妈真是多事,事情都过去一年了,还提它干吗?爷爷奶奶惊慌地问我怎么会有夜游症的,我解释说我的意识很清醒,记得经过的路线和遇到的怪事,真正的夜游症患者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人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害怕,除非象我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爷爷给我讲道理,主要意思是半夜不要出去,要是让谁骗走了,我们哪里去找呢?我觉得爷爷避重就轻,没有讲出他深层的隐忧。
妈妈打听了一番告诉我,阴间除过红黑白三种颜色外,也有绿色,一般人看不见这些东西,如果看见了,说明问题比较严重,该请个阴阳掐算一下,给禳一壤。夜晚看见的这种人,脸上应是一片惨白,他们走路没有声音,象在飘,看不见双脚,如果听见沙踏沙踏的脚步声,说明那是人不是鬼,不过鬼也开口说话。
我为我曾经经历过的这段感到后怕,找来许多鬼故事看,只觉得怪异。[/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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