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夜幕早已降临。
郊外的一条公路被昏黄的路灯蒙蒙的照着,与其相伴的是死一般的宁静。
大约在深夜零点左右,从市区方向开来了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车主王某在一家较大较有名气的公司里工作,今天刚被提升为财经部经理,固下班后与同事们一起去庆祝,直到现在。
但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噩梦也已开始……
王某喝得晕晕沉沉的,他的车摇摇晃晃的开往自己的宅邸,幸亏这条公路地处郊外,很少有人。
王某放心的把眼睛闭上,想养养目。当他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他的车前站着一个人!
“啊?!”王某的醉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所驱散,他的车速虽然很慢,但是这距离!王某赶紧踩了刹车,车虽立即停住,可太迟了。
王某马上下了车,希望他还有救,这希望应该是很大的。王某来到车前把被撞倒的人扶了起来,可当他看见被撞者的脸时。
“天哪!?”那竟是自己的好友李某!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到这里来!?还突然出现在我的车前?”王某的脑中立刻出现了许多的疑问,但此时的情况已容不得他多想,看看李某的脸色已是惨白,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两只眼睛圆圆的睁着,两个眼球往外鼓鼓着,好象随时都会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王某。
王某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早已遍布全身了,他现在清醒的很,不敢再多想什么,立刻确认了一下李某的呼吸与心跳。可是,当他把贴在李某胸口的耳朵挪开时,脸色开始发青,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某,确认的结果是呼吸与心跳均已停止,也就是说现在的李某已经是一局尸体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的车速不足以撞死人的,况且我还及时刹了车,怎么会!?”王某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又连着确认了几次,但事实是残酷的,王某最后也只得默认,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安葬起李某罢了。
“先把他埋起来吧,然后再想办法……”
王某打定主意。可他一见李某那圆睁的双眼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理就极其的不安,甚至汗毛孔直冒凉气,他赶快用手将李某的双眼合上。
“安、安息吧,小李。”边哆嗦着祈祷,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竟发现李某的两个眼皮抽动了一下便睁开了,并继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啊!?”王某吓得立刻放开手跳了起来连续退了几步,他不敢碰小李了,更没有胆量离开。他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具闭不了眼的尸体。
过了许久,见小李没有任何的动静,便又壮着胆子走到尸体近前,用他那只哆嗦得不成样的手又确认了一次小李的呼吸与心跳,的确是死了,王某似乎平静了一些,又用手把小李的双眼合上,但他刚把手拿开,那双眼皮又抽动了一下并再次睁开!这回王某真的不敢乱动了,马上把这具尸体拖上轿车,然后急速开往住宅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
王某停下车,把尸体又从车上拖了下来,他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小李的呼吸与心跳,并在小李的胸口用压迫法想使他恢复意识。他是多么希望小李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呀。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失望和痛苦之后王某只得暂时把这具尸体埋了起来。
现在,他的大脑极其的混乱,在把车子开回车库后,他一跌一撞的走进了家门。目前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自己还只是单身。
王某首先去冲了个凉水澡,然后走进卧室,坐到写字台前。他想先理清自己的思路,这件事他知道不能憋在心理,哪怕写出来也好,否则自己会疯掉的。他找了本笔记,把发生的事都写了进去,然后才闭了灯上床睡觉,这一夜他做的全是噩梦。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早上,王某迷迷糊糊的就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卧室里,他心理一惊!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看见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着已经死去的李某!王某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惨白的脸、那嘴角上的血、那圆睁的双眼仍然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啊——!”
王某大叫了一声飞一般的冲出卧室、冲出客厅、冲到了院子里。他围着一棵树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冷静地回忆一下昨天的事。
“是的是的,小李他死了,我确认了好几遍能够肯定这一点,而且是我亲手把他埋进树林里的,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当中!?不、不!”他继续踱着步子,“一定是我,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幻觉,对,一定是的。”王某这样想着,定了定神,又壮了壮胆,开始走进客厅,走到卧室门前,用那只几乎没有了感觉的手大开了房门,却看见小李还坐在那里!他马上把房门关紧。这下他甚至瘫坐在卧室门口。
这时,时钟提醒他到该上班的时间了,可是此时的王某已经一步也挪不动了,只得爬到客厅的电话近前,大到公司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又爬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瘫躺着,一直到太阳落山。
王某往外面瞅了一眼,看天色黑下来了,“不能老让他坐在我卧室里。再把他埋起来吧,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里,王某强作镇静使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烈酒一饮而尽,壮了壮胆。
“怎么说小李也是我的朋友,我怕什么?”想罢,他走进卧室不得不再确认一次小李的呼吸与心跳,仍旧是停止的,他把尸体又拖进后面的小树林里埋了起来,回到卧室后,像昨天一样把今天发生的事又都写进了日记里。然后躺上了床,也许是烈酒的作用,王某很快便睡着了,这一夜他仍旧做着噩梦……
次日太阳刚声起不久,王某就被噩梦惊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用手拍着脑袋,无意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啊————!!”
王某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他看见小李竟然像昨天一样还坐在那张沙发上,还是用那双眼睛盯着自己。这回王某似乎被吓得有些精神失常,并没往外跑,而是冲着尸体大叫: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的死不能完全怪我,干吗老是缠着我不放?你说话呀!回答我!”。
任凭王某怎样叫喊,那小李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他。这回他也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下静等夜幕的降临。因为只有在天黑之后,他才敢把尸体埋进树林。
王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是不信有鬼的,但这“不死的亡魂”却总缠住他不放,而每次确认则都不曾有活着的气息。可事实摆在眼前,怕又有何用?王某似乎有些想开了,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天黑下来以后,王某第三次把尸体拖进树林里埋掉。然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卧室,精神恍惚的又再次把这恐怖的经历写进了日记。
这次他精神失常的坐到床上,不敢再躺下了,抱紧一个枕头,把被盖在身上,身体靠在床头上,他不敢再睡了,要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啊,等啊,等到深夜零点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可是王某却再也熬不住了。在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要知道他已两天两也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
当天色再次破晓之时,王某几乎是被饿醒的。脸上已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嘴唇干到裂开。恍惚的睁开眼睛,然而,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坐在沙发上,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小李!王某的承受能力终于到达了极限,精神崩溃地惨叫了一声……
谁也不会想到,本来前途无量的王某最后留给这世界的竟是这声惨叫……
几天后,两个人的尸体被发现在王某的别墅当中。同事们从他留下的日记中得知了两个人的死因,但却谁也想不通李某怎么会在死后接二连三地“活”过来,难道在世上真的有鬼?不然,这件事又作何解释?后来,专家从所有有关资料当中得出了确切的结论:
因为王某害怕也不相信李某会死,更害怕自己把李某活埋,所以每当睡着之后凭借这强烈的意识梦游至树林之中。尸体是他自己挖出来并放在卧室里的沙发上的。当然,王某患有梦游症。
结论证明了世上没有鬼的存在。
然而,所有的人却都没有发现,在这整个事件当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个阴谋…… ……
第一节 阴谋初现
王某之死被查清后不久,全城的各大媒体便都争先报导并作为头版头条新闻,算是为国庆期间增添了一个“亮点”,固很快便成为众所周知的一件怪案。
这一天,在市郊外一座二层小楼前,从一辆刚刚停住的轿车里跑出一人,几乎是冲进小楼里的。
“嗨!兄弟们,生意来了!”此人名叫刘尧、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擅使左手,有时能够突发奇想。是此楼中的一名成员。
“生意?你不是指那件怪案吧!”此人名叫姜赋、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很强壮,比较冷静,能够正确判断事物。是此楼中的第二名成员。
“其实我也在打它的主意,起码我认为有疑点。”此人名叫范帏、年龄22岁、性别男,特点:高大,十分冷静,善于思考。是这座小楼中的最后一名成员。
没错!他们就是以专破恐怖案件著称的“恐怖三人组”。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说的。如果顺利的话这将是三人成立以来的第一件案子,他们当然不可能有正规的许可证,房子也是租的。至于那辆轿车,倒是他们自己凑钱买的。如果你对它进行过仔细观察的话,会体量的。
刘尧甩掉了外衣,坐在沙发上用兴奋的语调说:
“不愧是兄弟!你们猜我弄到了什么?”说着他把一个本子扔给了姜赋,“死者的笔记!”
“骗鬼去吧,你的字体我还认不出来吗?”翻了几页后,姜赋断定地说并又递给了范帏。
“别开玩笑了,他们当然不会把死者的亲笔笔记给我。但你可不能否定内容不相同啊!”
“干得不错吗!如果这些真是那小子的笔记全部内容的话,这笔生意我们做定了。”范帏一边仔细看着一边说。这时姜赋也凑到跟前一起仔细观看。
“这小子叫什么?”
“王程远。还有那个所谓被他撞死的家伙叫李紊。”
然后完全安静了一段时间。
“这里只写到李紊第二天出现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那一天为止了,之后王程远便死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会不会…”看完一遍的范帏经过思考后问道。
“留着脑袋研究其它部分吧。七、八位具有权威的专家在那座别墅里呆了两天得出的结论:王程远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崩溃而死的。你有必要怀疑吗?”从刘尧的口气不难听出,他调查得很仔细,虽然这个结论在报纸、杂志上都提到过,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口号“不坚信任何记者的报导”。
半天没有出声的姜赋似乎有了结论。
“这很明显李紊不是被王程远撞死的应该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但问题是已死掉的李紊怎样走到王程远的车前的?”
“我还有个疑问,这个疑点不是很难找的,为什么警方一之置之不理?”
“那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得了。这不正好,他们不管,留给咱们了,你管他为什么。赋,你刚才问什么?对!想起来了,我想是凶手趁王程远不注意时,把李紊放到他车前,然后立刻撤走的。”
“那你是说凶手是克拉克·肯特(超人)!要想让一个死人从站立到倾倒前被车撞上,那么两者间的距离可想而知,凶手何以计算的这样精确?车可是一直在开动的。这是一;另外,王程远在养目前还没有看见任何人,等闭眼养目后再次睁开时,李紊便在他的车前了,而从闭眼到再次睁开最多也不会超过五秒,因为他是在开车。就说他喝醉了有些迷糊吧,可在路灯下,车前有没有人还不至于看不明白吧,那这凶手又何以来的这种高速度?况且凶手又怎么能知道王程远是否会闭眼养目呢?除非是超人或UFO干的。”
“我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你又何必这样长篇大论呢。”刘尧马上收回了先前那半似玩笑的想法。
“帏,干点好事吧你,叫你这一举一例,无非是给破案增添了难度,我想不出别的作用。”姜赋一手捂住脸好象泄气的样子。
“别着急,这不过是疑点之一。你们看,日记里说王程远与同事们一起去喝酒庆祝,还说李紊是他的一个好朋友,既然如此,李紊应该和王程远在一起庆祝才对,而后又怎么会在王程远完全不知的情况下跑到他之前?”
“不会吧!你是说李紊是在与王程远庆祝完分开后,到出现在王程远车前的这段时间内被杀的,紧接着凶手周密策划后赶到王程远车前并造成李紊被他撞死的假象!哈哈!那这凶手离克拉克·肯特也不会太远。”
“不过这完全只是一种猜测而已,要想知道这种猜测是否成立,关键在李紊当天是否和王程远等一些同事在一起,如果不的话相对来讲案子就比较简单了。”
“如果是呢!”
“那就很有可能是如尧所说的那种情况。”
“噢!”姜赋这回换作两只手捂脸。
“不不!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计划早就设计好了呢,那么剩下的就是最关键的凶手了。谁能够在短时间内顺利的杀害李紊又赶到王程远之前,策划好一切呢?要想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计划,就必须让李紊放松警惕,同时也要十分熟悉……!”
“是他们公司的人!”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范帏一攥拳。
“好极了!这样就有头绪了,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也应该有所收获的。来吧,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调查的方案。”
说罢,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商讨起来,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是很早的样子了,并还在逐渐的变暗。
第二节 展开调查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早点后,开始按计划行动:刘尧负责到死者的公司去调查;姜赋负责王程远的别墅一带;范帏呢?则继续在家研究日记。
行动开始后,太阳仍然在向西运动。直到刚刚偏离正中央,范帏便听到了刹车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便开了,前后进来了两个人。范帏移走了正要送进口中的半块面包问:
“怎么样!有收获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谁。”刘尧很自信。
“我真想跟你换换,既不累又有的吃,真够悠闲的。”
“来一块吗?”
“来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姜赋接过范帏递来的面包。
“说说吧。”范帏又示意刚坐下的刘尧。
“这个王程远和李紊是在万隆企业工作的,这可是家大公司。”
“这我知道,继续。”
“关键是这样的大公司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我不得不扮成特报记者才有机会进去。可很不容易呀!”
其余二人夸张的点着头,表示同情,并用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OK,进去后,我打听到死者生前所工作的部门。到了那里,我先跟职员们唠嗑,整整唠了两个多小时的废话才谈到正题上。不过,这些废话没有白说,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而且是事半功倍的回报。原来,他们去庆祝那天李紊并没在场,不仅如此,几天之前李紊就一直没去上过班,家里人也不知道,又联系不通,直到尸体被发现。这是好消息吧!可后面还有使我疑惑的,我又问两个人生前在这里的人缘如何?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对于前者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至于后一个问题,他们说,
‘得罪人?李紊是没有,他平常不怎么受人注意,可能在乎他的只有王程远一个吧。至于王程远嘛,是否得罪人了,我不知道,但可有不少人妒忌他,年纪不大,可却刚来没多久便开始升职,这不,前些天刚升作财经步经理,可---唉,这下好了,程远走了,他们该高兴了吧……’
我怎么听都觉得该被凶手盯上的是王程远才对,怎么这不引人注目的李紊倒先成为目标了?不明白,真不明白?”
“我想,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李紊很不引人注目,王程远却受人嫉妒。所以王程远被谋杀的可能性应该最大,对吧。”
刘尧点了点头。
“可你该知道王程远和李紊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这一定体现在工作之余,也就是说两个人是经常在一起的才对。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凶手,想杀王程远这么一个很引人注目的目标,就只能在他工作之余找机会,可你发现不只是工作时才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紊。这时你会怎么想?如果你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肯定很不容易,而平时不引人注意的李紊要比王程远好对付得多,所以…”
“所以李紊便先成为目标!然后通过策划再陷害王程远!也就是说即使不发生这次的怪事,王程远也会因被借刀杀人而得到‘法律的制裁’!”
“不!凶手不会让活着的王程远接受法律制裁,因为那样未必会至他与死地,而且警方参与调查的话,对凶手是极其不利的,他们是不会让警方插手的。所以他们大半会造成王程远畏罪自杀的假象。不过凶手的运气似乎很好,借老天之手除掉了王某。圆满的结局。”
“啊啊啊!我似乎明白了警方没有继续调查的原因了。能够阻止警方这一行动的只有万隆公司里的人,这就近一步确认了凶手与万隆公司的关系了。看来我们推测的很准。”
“恩,恩…”又吃了一块面包的姜赋想发表一下意见。待他把面包咽下去后,“我总觉得,李紊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是吗?你有什么高见!”
“不,这只是我的直觉。”
“直觉?---也许吧。尧,还继续?”
“哦,当然。后来我又追问出了三位情况比较严重的,然后到他们上司那儿要了三个人的资料。但当时他没法拿,我只好把电话留给他。现在就只等消息了,希望能够查到一些线索。我的收获就这些,该你了。”
姜赋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的收获,我本来是想进别墅里去查查,可该死的那帮家伙不让我进!”
“哪帮家伙?”
“万隆公司的,王程远的父母早逝,自己又是单身,也几乎没什么亲戚。房子本来就是公司给的,现在他们要收回倒也没什么奇怪。可就是我以记者的身份他们也不让进,理由很简单,说是最近打算要把房子卖掉,所以只要不是买主或公司的人就不让进。另外买主还必须带着定金才行。我整整跟他们周旋了尽一个时辰,愣是没让我进,简直要气死我了。他们这样倒越发使我感到房子里面有‘鬼’,但又想不出会是什么,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只能到周围查看查看,我先到房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转了一圈,竟发现了那个被反复挖开的坑的位置,确有被反复挖动的痕迹,而且明显是用手挖的。至此我倒产生了一个疑问,王程远的手上一定会有土迹留下的,李紊的身上也应该有不少的土迹才对,这王程远回没有发现吗?”
“对呀!这倒是个问题。”明显的刘尧也有同感,但范帏似乎不太关心这种问题。
“我想王程远当时不会有你现在怎么理智的。进一步说吧,就王程远手上的那些土,等他把李紊扛回家,对门的一开一关,对被的一掀一盖,总之等等吧。这么一折腾也就所剩无几了,况且他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手上。至于李紊身上的土,王程远之所以害怕,因为他认为李紊是自己回来的,那么一个从土坑里爬出来的人,身上有土不是理所当然吗?”
听了这番讲解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折服地点点头。
第三节 线索中的端倪
“继续吧。”
“OK,其它的没什么发现了。我便离开了小树林开始沿着公路查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刹车痕,却没有发现任何该有的血迹,也就更近一步证明了李紊并非被王程远撞死,这算是第一个收获.接下来我便在有效范围内展开搜寻工作,这可是件苦差事。不过,最终被我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姜赋便把东西掏了出来。另两人凑过来仔细一看,是被装在专用塑料袋里的一段不到两寸长的透明的绳。
“这种东西!?”刘尧接到手里又进行了一遍“全身”检查,“很稀有吗?”
“在是在草丛里发现的,那里面除了草就是树枝、树叶或小石子,几乎没什么杂物。它便十分显眼,我就带回来了。希望是线索吧。”
“你不是要告诉我李紊是被勒死的。”
“它是否跟李紊的死有直接关系,我不敢肯定……”
“什么?没关系!那你捡回来干吗?”
“不是没关系,只是…”
“唉,不用说,一定又是直觉对吧。明白!了解!”刘尧很不在意的把东西扔到桌子上。范帏则盯着它一言不发。
“对了,帏,日记研究的怎么样了?”
“几乎可以背下来了,更深的结论我已经发表完了。”
“原来如此。那我的收获也就这么多了。只等尧要的资料了。”
刘尧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后面坐下,因为电话就放在写字台上。此时范帏仍盯着那段绳一言不发,看表情似乎在尽力思考着。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把头抬起来,对着姜赋。
“这个东西会…会跟案子有关吗?”
“啊——?怎么?你也摸不着头绪吗?”姜赋的信心开始大打折扣了。
“诶,你们说如果这件案子放在警方手里,是不是很容易便能搞定?”
“你这么认为吗?不见得。”
“我倒更希望咱们能有一张正规的‘三人组’证件。”
“当然可以,如果能短时间内顺利结掉这件案子的话。”
正说着,电话响了。
“来了,来了!”刘尧立刻接起电话,“喂!…对,对,是我…是吗?……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放下电话后,刘尧急匆匆地走向门外,一面朝另二人做了个OK的手势。
“你说这些资料对我们破案会有多大帮助?”
“恩…,百分之五十”
“呵,你就不能偶尔换个数字吗。”
大约一小时左右,随着门开,走进一人,手中比离开时多了个文件袋。
“嗨!够速度吧!”
“少来。资料吗?”
“当然,来来来,公平起见,一人一份。”说着刘尧从文件袋中取出了三份资料,三人开始认真查看,一段时间后。
“木偶!?他有欧洲血统吗?嘿,有意思。”
“木偶?…给我看看!”刘尧夺过姜赋手中的资料。
“喂喂!你这习惯可不好。”
“哎呀,先看我这份吧,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
“等等。…这儿!个人简述:十分喜欢摆弄木偶,对各种木偶戏都有研究。也很讨厌特别有才能的人,…”读到这儿刘尧又往前翻看,“张儡,男,32岁……”
又过了一段时间。
“呼——,我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帏,你怎么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再看刘尧正瞅着手里的资料发愣。
“尧。”
没听见。
“尧!”
“啊?”
“发什么愣。想到什么了?”
“没、没有。”
“那你刚才那么神经干吗?我看你快变成木偶了。”
“可我确实在脑中闪过一个似乎很妙的想法,只是……”
“当然,如果对破案有利,我很希望你把它想出来,但就目前来讲可不妙呀。咱们所掌握的线索好象很不够。”
“可收获还是有的,如果把它们都串联起来,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突破。”
“好吧。”姜赋同意范帏的建议。
三人开始进一步讨论与推测,直到晚上八点左右,也是该进晚餐的时候。但还是没什么进展。
“再怎么说,肚子也是无辜的,没理由让它受罪吧。”范帏端着三盘炒面从厨房出来,“吃完再说吧。”
可刘尧还是放不下他那个念头,拿着筷子嘴里还一边叨咕:
“木偶…死人…”
姜赋正要往嘴里送面。
“喂喂喂,吃饭呢。照顾点情绪行不。”
刘尧又往桌子的另一面看着。那里放着所有的资料与线索。突然他眼睛一亮。
“啊!我想到了!”
姜赋差点呛到。
“你别一惊一咤的!”
“好了好了,别吃了先。你俩过来,我想到了。”
两人凑了过来,刘尧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一说。
“……就是这样,如何?”
另两人听后有些吃惊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
“你是怎么想到的?擅用右脑的人就是不一样。”
“确实有可能,虽然奇了一点。”
“那就行了。你们俩明天再去一趟那里,仔细的查一查,如果有,就能证明这个想法了。我想去弄一些指纹来核对一下,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结案了。”
“但原如此。”
“开吃吧。”
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感到饿了……
第四节 发现凶手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三人一切准备就绪,姜赋与范帏再去一趟那条通往王程远的别墅的公路,而刘尧则直接到张儡家去找线索。
“出发!”随之他们兵分两路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这次房子被迫孤独的与时间做伴,而时间仍像永不停息的河流一样向前流进着。在秒针整整走了七千二百步的时候。
“咔啦。”
“怎么?尧还没回来吗?”
“看样子是的。”说完范帏随手把门关上。
“哎呀,真没想到!跟他设想的一模一样,好象他去看过了似的。”
“如果尧的这个设想正确的话,那当然是要被留下的,否则是办不到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在尧还没带回肯定的答复之前,还不能一口咬定这是事实。”任何的可能性都不能排除,这就是范帏的风格。
两个人边闲谈边等着尧的归来。终于,在又过了尽一小时的时候,刘尧带着满面的春光走进了屋门。
“嘿!伙计们,结果如何?”
“这正是我们想问你的。”
“先谈谈你们的,谁让你们先回来的。”
“哈!这叫什么理论。不过,结果倒非常理想,该你了。”
“哇!够简练。好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刘尧拿出了一个东西。
“我捡回来的那段绳啦。”
“是吗?那这又是什么?”
“恩?”
刘尧再次拿出的才是姜赋拾回的那段装在袋里的纤维绳,而先拿出的是稍显淡黄色,材料却完全相同的纤维绳。同样也是透明的。
“这…难道!”
“是在张儡家发现的,意外的收获吧!”
范帏看了后问:
“发现这种了吗?”并用手指着姜赋捡回的那段。
“这…,另外倒是还有两种其它颜色的,只是这种全透明的,至少是放在我没有发现的地方了。我想这没什么大碍的吧?”
“或许…验过指纹了吗?”
“噢!对,差点忘了。完全吻合,而且材料也完全相同,该没问题了吧。”本来信心十足的刘尧生怕从帏嘴里说出不同的意见。幸好帏在点头。
“这么说,凶手中真有他了!尧,除了这些,你有没有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
“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有没有搞错!我可没你那么能打。在他家问他最敏感的事?那你认为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要知道,已经有两条人命在他们手中了,也不多我这一个了吧。”
“有什么关系,你就当为社会做点贡献吗。”
“恩…这个自然。我死了倒不要紧,关键是考虑到即使我死了你们也未必能得到情报,没有什么价值,所以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去你的吧,说你胖,你还真喘。不过说真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不是拿着这些证据去报案吧。”
“哼,那是真疯了。这是我们的,当然要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好吧,你说什么时候去抓他吧。”
“抓?你不认为‘请’效果会更好些吗?”
“请?”
“看我的吧。”说着尧朝电话走去。赋倒真想看看他是怎么干的。
“喂!是张儡大哥吗?…我是小刘…对…是这样的,说来也真巧,我在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两位朋友。他们也是木偶爱好者…对对…要不怎么说巧呢,我就把您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您不介意吧…哈哈。谁知道他们听后就对您特别佩服。本来我打算过两天再麻烦您的,可他们却一至要求我现在给您打电话。真没办法。那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真的!那太好了。恩,十五点在‘迷你港咖啡厅’见,您看行吗?……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再见。”放下电话后尧转身面对着另两个人自信的一笑,“搞定!”
“真有你的!”
“时间不多了,出发吧。”三人起身边向外走边商量着对策。
半小时后,一辆轿车来到“迷你港咖啡厅”门前。三人下车后走进咖啡厅,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桌子两侧各有两个位置,尧与帏坐在一侧,赋坐在另一侧靠外的椅子上。
“小姐!来三杯热咖啡。”
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姐端了三杯咖啡放到三个人的桌子上。
“还需要什么吗?”
“不了,谢谢。”
服务员小姐便转身离开了。
“兄弟们,一会待张儡来了,就按计划来实施。”
“知道了。”
三个人边喝咖啡边等张儡的出现。
还差几分钟十五点的时候,从咖啡厅外进来一个人,身材不很显眼,却满脸的胡茬,以两腮和下腭为重,长了一副老实人的面孔。
“张大哥!我们在这儿。”尧一眼便把他认了出来。此人就是张儡!
“我没迟到吧!”
“没,没。还差几分钟呢。是我们来的太早了。”
待张儡走到跟前后,赋,帷立刻站了起来,出于礼貌。
“哦,对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张儡,张大哥。”
两个人马上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张大哥!”
“张大哥!”
“张大哥,这二位就是我在电话里跟您说的我的两个朋友。阿赋,阿帏。”
“啊,啊。”张儡也笑着各自握了一下。
“他们对木偶的着迷程度可不亚于您,看来,您今天非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不可了。”
“啊哈哈,好说,好说。”
“张大哥!您坐!”赋热情地将张儡让进了里面的位置。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用不着称我张大哥,叫我儡哥就行了。其实咱们也差不了多大。”说着便坐到椅子上。其余的人也都坐下了。
如果只是这样看,你怎么也不会把他与杀人的事联系到一起。但…谁知道呢?
“小姐!再来一杯热咖啡。”
马上,服务员小姐端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又来到这张桌子前。
“怎么?你们也对提线木偶特别感兴趣?那真太合我的口味了,我最先认识和了解的就是提线木偶,有关它的问题你们尽管问我好了。”
“真的吗?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想了解大量有关提线木偶的事。”帏一副好似兴奋又若显激动的样子。说真的,如果他去拍电影,保拿最佳表演奖,而张儡更是好象终于有所发挥似的讲了起来。
别说,他对提线木偶了解的还真深。从木偶的始创到制作过程再到发展前景,他是无所不谈。真好象专业人员一样。看三个人只是当听热闹一样随听随过了,直到帏找到机会。
第五节 确认
“儡哥!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说出来听听。”
“好的,听您刚刚说,这个行业是有发展前景的,但是需要更新和改革,对吧?”
“没错,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这个控制范围是不是可以加大?”
“范围?”
“对!也就是说,能用提线来控制的不只限于小木偶,而是更大一些的物体,能行吗?”
张儡先是愣了一下。
“例如呢?”
“例如!这个…”帏好似一副并无准备的表情,一边瞟了另两个人一眼,尧和赋便以极微而巧的动作点了一下头。
“啊!比如,像一般的人这么大,能行吗?”问完,三个人立刻同时注视张儡。
果然,听这么一问,张儡的表情开始显得很不自然,并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帏。但看到的却是一副急于得到答案而又虚心求学的年轻人的表情,根本无懈可击。张儡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在想着什么。当他把杯放下时。
“可以,”终于开口回答,“只要把提线按比例增长,加粗,就可以了。但你要注意一点,控制这么大的木偶,灵活度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相应的关节部位得能活动,只是制作这样的木偶可就相当麻烦了。”
“明白。只要可行,这些我倒都想到了。但,怎么操纵呢?还是像小木偶一样把所有提线都固定在两块操纵板上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两块板也要按比例增大,可这样一来,手就很难控制了…”
一边听,张儡一边摇头并已经开始露出得意的笑容。
“傻小子,都按比例增大的话,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怎么能算是更新改革呢?”
“那…请儡哥多多指教。”
“好!冲你叫我一声儡哥,我就告诉你。应该固定在这儿。”说着,张儡用手指着胳膊,“最好是固定在特别的袖子上,用手直接去控制每根提线,这样范围就大得多了,即使再大一些的木偶也同样能控制自如。当然,你必须技术熟练,否则也无发控制。”
这倒是出乎三个人的意料的事。互相看了一眼后,也都真有些佩服之感。
“高招!真是高招!只不过,我认为要想控制自如,仅具备这些恐怕还不行吧?”
“噢?你认为还欠什么呢?”
“起码要在足够高的地方呀!不是吗?在同一高度怎么控制与自己等大的木偶呢?所以…”
“所以就要在足够高的地方;所以就只能在原地;不能让木偶充分的活动起来;所以就能算是自如,对吗?”
“不是吗?”
“如果你非要纵向考虑,那当然是避免不了的问题。你不可以往横向想吗?”
“横向?!”帏的眼睛一亮。三个人有互相看了一眼。
“还请您多指教。”
“哈哈!指教谈不上。让我点点你吧,站在一定高度上自然是比较好控制,但也会带来许多不便,比如咱们刚才谈过的情况。所以你就要考虑怎么横着来,我做过几次试验,结果证明横向控制木偶是完全可以的。只是需要辅助物,把必要的一些提线按要求缠绕在辅助物上然后再固定在袖子上。辅助物要有一定的高度,这样就和本人在一定高度上控制的效果相似了。但,单向辅助只能让木偶向前或向后单方向移动,如果是双向辅助效果就会好得多了。至于辅助物,是按要求自制的当然最好,可我更喜欢用现成的,像…”
“树木!”
“对,恩?…你的悟性很强呀!”
“哪里,过奖了”帏的脸上开始浮现出自信的笑容,这时尧给帏递了个眼色。
“啊!儡哥,我又想到了有一种大木偶也是现成的,很好用。我想您一定用过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木偶?提醒一下。”
“哼哼。”在帏的那张露出已经让张儡不安的笑容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死人!”
“!!!!?”本略带微笑的张儡霎时间像是被凝固了的石像般,但马上所有的表情又全部消失,并再次用警惕的眼神盯住帏。可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诡异而又难以琢磨的脸。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哼,是呀,尧,你说呢。”
“也许吧。儡哥,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尧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张儡紧张地看了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不是你从我家取走的一段提线吗?”
“没错,我也没说别的呀,你干吗那么紧张?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也从你家取走过这段。”尧又拿出了似乎相同的一段提线,但事实证明它足以让张儡发抖,并慢慢的从他那张已显惊慌的脸上夺掉血色。
“想知道,我是从哪儿弄来的吗?”一句话,把那留在透明纤维绳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尧的脸上。
“是在通往王程远家别墅的那条公路旁的草丛里。”
听后,这些话着实让张儡哆嗦着直了直身子,脸上却增添了恐慌的表情,而且已经面无血色了。
突然间,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的赋便把头向尧一探,紧盯住他的脸又用大拇指向自己的脸一指。尧被吓一愣,只听赋严肃的说:
“那段绳是我弄到的。”
“哎呀!都一样了。”
正这时,张儡迅速站了起来转身想跑,可他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别扭,以至于没等他迈出一条腿便被赋一把抓住肩头强制按坐回座位上。
“喂!你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话还没说完,就想走?”赋故意加强威胁的口气。而张儡似乎刚弄明白三个人的位置是预先安排好的。
“后面还有更有趣的,你不想听听吗?”
张儡再次盯住尧。
“说真的,你的那些话真让我大长了见识。也巧了,就在这段绳附近的一棵树上,我还发现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过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而且粗细…”尧拿起透明纤维绳,“与它完全相符,根据你的那些讲解,它们会不会有联系?”
对于这种挑逗性的语言,张儡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可尧似乎并没有满足,或许是认为证据还不够。
“对了,我这里还有指纹核对证明,你要不要看一下。”说着,把指纹检验单放在了桌子上。张儡没有看检验单,仍然盯着尧,只是脸上多了几滴汗水。
“张儡!我真不明白,你再怎么妒忌王程远也不至于要杀人吧!再说你为什么要杀李紊?他也让你妒忌吗?”尧显得很激动。但张儡则更加激动。
“不!我没杀人!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这一阵近似狂嗥的声音把这间小咖啡厅里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唉!你听见他们刚才喊什么了吗?”
“好象是杀人什么的。”
“他们是杀人犯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天啊!太可怕了。”
“我看还是报警吧!”
这种刺激性的语言,果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帏怕造成更大的骚乱。
“把他带到咱们的地方去吧。”
尧也点了点头,两人便站了起来。
“你们无权把我带到任何地方去!”这时的张儡想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权!?”尧气愤的贴近他的脸,“张儡,你要搞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你认为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不足以把你关进局子里吗?或许在那里你会老实一些。”
这几句话的确起作用,虽然张儡并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开始投降了。赋用一只胳膊搂住张儡也站了起来,四个人正要往外走。
“等一下,几位先生,”服务员小姐跑了过来,“几位先生还没有付帐。”
“啊哦,糟了。”赋回头瞅着尧,“你带钱了吗?”
回答只是摇头。赋又看着帏,还没等问帏已经开始摇头了,赋只好又把头转回来:
“嘿嘿。儡哥,我好象也没带钱。”……
第六节 核实
尧开车回到三个人的小楼前,四人下了车,但并没有向正门走,而是朝侧面的仓库走去。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喂!”
张儡开始拒绝前进,因为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张儡的眼中实在很难接受。虽然凭赋的力气足以把张儡强制带进仓库,但他尽量不想采取这种方法。
“喂!你最好合作一点,这里是郊外,你死了都没人知道的,信不信我掐死你呀!”
“赋。”帷向他摆了摆手,然后看着张儡。
“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不管你有没有杀人,你都背着两条人命。我们带你来这儿就是想让你把事情说清楚,或许你还有生机。如果你这样的话,我们将警方找来,再把证据一交,你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判死刑了。还有,惹急了这小子真可能把你掐死,你又和两条人命有关,到时候说你是畏罪自杀都可以不了了之。你认为哪样更好些?”帏的道理和赋的威胁终于使张儡再次屈服。
“兹——嘎”
仓库的门被打开,立刻一股冷冷的潮气散发出来,张儡开始不自然的哆嗦着。
因为眼前是间漆黑的小屋,即使是听刚才开门的声音也可以断定这里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随着三个人的脚步走到漆黑的里面的张儡感到了刚加的不安。
“兹——嘎”
突然一声同样刺耳的声音使唯一从外界进来的光线完全消失。
“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黑暗中一人狂嗥起来,但仍未挣脱赋的胳膊,反而越来越紧。
“你喊什么!我又不是魔鬼!我耳朵还要呢!再喊我就勒断你的喉咙。”
“你们这是干吗?不是只说要问我吗?这算什么?”
“知道是我们问你,你就少提问。按我们的规矩做就行了,走!”
“规矩?”张儡被迫又往里走了你步,凭感觉这里的地上很乱。
“就是这儿,坐下。”又被按坐在似乎是椅子的上面。
“喂!这是什么?不会是…难道是‘老虎凳’!”
“我们不是731!可恶,我真要把你掐死!”
“啊!啊!”
“别闹了。赋,过来吧。”
“哼!你这家伙要敢动地方,我就对你不客气。”
“喂!等等!你们在哪儿?”
“马上就会知道的。”
“啪。”似乎有人按了一下开关,突然在张儡眼前出现了强光。他本能地猛的把头一侧,并用手遮住眼睛。
“你不是想要光线吗?干吗还躲?心虚呀?”
“快把它挪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行了,转过来吧。”
待灯光被转移后,张儡把头抬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那三个人就坐在对面。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强光台灯。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一种沉闷的气氛。
“现在进入正题吧。张儡,我们要问什么你该很清楚。”
“不。”
“不?好吧。你为什么要杀死者?”
“不!我没有!”
“没有?那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很好。下一个问题,在公司里你最妒忌谁?”
“妒忌一个人不等于要把他杀掉!”
“我说过吗?回答问题。”
“你们知道。”
“那只是猜测!回答我!”
“…王程远。”
“很好。下一个问题,在今年的9月27日,深夜零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这些事你们都知道了,还问?”
“我说过,那只是猜测。”
“但已经被你们证实了,所以才把我抓到这来,不是吗?”
“哈。我们是为了证实这些事情才把你带到这来的。”
“可,那些证据是怎么回事?”
“唉,你显然没有法律知识,那些只是物证。现在可以回答为了?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在市郊公路。”
“没理解错的话就是通往王程远家别墅的那条公路是不是?”
“对。你不用再问了,我全部都说出来就是了。那天我到那条公路上去是为了让死去的李紊能够起来走动,用的就是双向辅助控制木偶的方法。一切工作准备好后,就等着王程远的车出现,然后造成李紊被他的车撞死的假象…”
“等等。”突然赋打住了张儡的话,“你先给我解个疑再继续。你说你用的是双向辅助,也就是说所用的提线分别缠在公路两旁的树上,对吧。”
张儡点点头。
“可你知道那条公路有多宽吗?而且你用的提线又那么复杂。起码你要在王程远的车撞上李紊后才开始撤提线的吧?那你怎么可能在王程远没发现前把所有的提线都撤走呢?开玩笑吧。”
听后,张儡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你现在有我用的那种提线吗?我做给你看,就会明白的。”
三个人互相瞅了一眼,然后赋把捡到的那段递给了张儡。张儡用两只手分别掐住提线的两头,接着开始往两头抻,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就见那不到一寸长的提线竟被抻到一尺多长。然后张儡松开了一只手,只听“啪”的一声,提线在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长度。
“就是这样了,我是把所有提线绕过公路一旁的树,抻到最大长度后再缠在公路另一旁的树上的。等王程远的车撞上李紊,我立刻剪断主线。这种提线可以抻到原来的十三倍的长度,复原的速度你们也看见了,如果这样还能被发现,那才是开玩笑。”张儡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一直面带笑容,显出一副骄傲的神态。
对此三个人也确实无话可说,但是。
“哼,的确,我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拥有如此的才能,可以说是个天才。可惜呀!你没安分去发展,反而跑去杀人,真…”
“我说过,我没有杀人!你想让我重复几次!”
“有理不在声高,你喊个什么?你说你没杀过人,可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杀人了?一派胡言!”
“怎么?不认账了。那你刚才说你在那天到那条公路上去干什么?”
“我说那天到那条公路去是为了让死去的李紊能够…!…我是说…让,让…”
“没错,让死去的李紊,你是这样说的,两次,都是这样说的…我还有必要再问下去吗?”
“等等,这并不带表人就是我杀的呀!”
“哈!这都不能算?被告诉我死尸是你捡的,虽然现在这社会上很乱,但还远不至于随处能捡句死尸吧?”
张儡低着头沉默不语。
“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捡的,这世界只大无奇不有,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你没有喜欢收藏尸体的变态爱好吧?”
“我…”张儡把头抬了起来,但表情上丝毫没有受玩笑的影响,“我没有杀人,小李真的不是我杀的,至于他的尸体…就算是我捡的吧,你要问为什么不报警,理由很简单,如你们所知,我妒忌小王,非常妒忌他,甚至产生了恨,既然有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去陷害他,我为什么要拒绝?没理由。”
“啪!”随声台灯的强光照在了张儡的脸上。他马上用手一遮,把头侧向了一边。灯是帏拍的,同时也站了起来,双手扶在桌子上,头则靠近张儡。
“你给我再充分地,冷静地,好好思考一下,别再大白天说鬼话。”说完,帏示意尧和赋一起出去。
此时,张儡仍然用手遮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七节 谁是真凶
三个人走出仓库后把门上了锁,便向正楼走去。
“你认为,人真是他杀的吗?”
“不知道,气坏我了他。我只知道他刚才说的全是谎话。”
“其实,我总认为…”
“他说的没错,他没有杀人。”
“什么!?”赋惊奇的看着如此坚定的尧。帏也把头扭向他。
“为什么?”赋问。
“核对指纹的工作是由我去做的,那时我又顺便调查了一下李紊的尸体,确认了他身上没有张儡的指纹。当然,他也完全可以利用其它的利器或绳类等东西以避免留下自己的指纹,亦或是带着手套同样也不会留下指纹。起初我也这么想过,可怪就怪在这儿!就像指纹一样,在李紊的尸体上同样没有任何痕迹。具体一点说,像被击打、捅刺、砍扎、勒掐等的痕迹都丝毫没有…啊!…”突然尧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是指其它的痕迹,丝毫没有。”
“恩?其它的?那……”
“是撞痕!而且是被车撞过的。”
正说着,三个人已入到了屋内,分别坐在沙发上后,赋一皱眉。
“被车撞的?这么说…,那个王程远的车不足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况且是在死了以后。这不就挑明了是凶手干的吗!唉?那李紊岂不真的是被车撞死的?”
“恩…也许是,不过我认为…”
“唉!既然有这个可能,尧,你的结论就未免草率了些吧,怎么肯定不是他开车撞的呢?”
“不!一定不是他!就算李紊真的是被车撞死的也不可能是张儡所为。”
边听边摇头的赋一耸肩。
“说说看。”
“好,那你想想看,假如是王程远的车撞伤李紊的话,伤痕会在什么位置?”
“恩?”赋先是一愣,然后仔细的想了想,“啊,应该在侧面的腰部及肋骨,左侧或右侧的。”
“正确!”
“可这很重要吗?”
“当然!因为张儡用辅助式操纵的偶人是不能转身的,所以伤痕也只能在那样的位置。你想,他研究木偶已有很多年了,说成专家也不为过,那他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这点哪?但实际上李紊的伤处却在正面的腹部及两侧的肋骨,如果想造成是当时王程远所撞的假象的话,这岂不完全不符,张儡会忽略这一点吗?”
“按道理,应该不会。”
“所以!不可能是他,你说呢?”尧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啊?…是的、的确、没错是很有道理,但…”赋一下被卡住了,尧的理论的确有说服力,可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尧看出了赋的想法,而表情上却是在期待着赋来挑战他的理论,非常自信的期待着。这时帏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仍然默不做声。
“…哈!张儡的确不会忽略这一点,可我想他在当时不会有你现在这么冷静,思考的这么仔细,亦或是过于冷静,思考的过于仔细了都不会按照那应有的特点去做。”赋经过短暂的思考,终于理出了头绪。
“什么?”尧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态。
“尧,我想你是太过认真了吧,才会被带进这样一个误区。”
“什么意思?”尧仍然不太服输。
“那,你现在可以用正常的思路去想。刚才你说如果死者身上的撞伤在那个特殊的位置才能证明是他干的,否则便不是。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因为死者被当作木偶来操纵不会转身,唉!?问题就出在这儿。你是顺着这条思路继续下去的而并没想这里会有问题,现在你再好好想想。活人与木偶是有本质的不同的,认为伤痕该在那儿的只是像张儡这样的木偶专家们的常识,而一个人在要被撞的瞬间大多数会反射性地把身子转向汽车并非站着不动,这点知识你不会不知道。
“那自然,正常情况下一定是正面腹部这样的位置受伤。所以!就算是张儡开车撞的,在慌张的情况下不用说,一定是正常位置;或是在十分冷静的情况下,仔细思考后也能发现问题的所在,当然也会刻意地去找对位置了。因为若他真的按照自己的常识去做的话,那伤痕所在的位置反而会使警方产生怀疑,在才岂不真的是弄巧成拙了吗?”
“这个…!”这时的尧真似冷水泼头一般,紧锁双眉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表示出不该出这样的错。
“也就是说,如果李紊真是被车撞死的话,张儡的嫌疑反倒不能被忽视。”
“要是他不会开车呢?”
“那就毫无疑问了,不可能是他。恩?!”赋一愣,刚反应过来,回头看着说话者,“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开车?我不记得资料中有这方面的介绍。帏!”
“不,资料中的确没有。”
“那你…”
“怎么?你们都没发现吗?”
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发现什么?”
“刚才呀!我是指咱们把他带回来的路上,他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候的表情和动作,非常明显。”帏顿了一下,当看到的仍是两张漠然的脸时,便又继续了下去,“从车起速开始,张儡就一直把身子,紧紧靠在坐椅背上,一时间两手似乎还不知道放哪好的样子,当时我就怀疑张儡有恐车症。”
“晕车?我也是。”
“恐车症啊,什么晕车。”赋立刻向无区别感的尧提出反驳。
“差不多。”
“差多了!”
习惯了的帏照例在一旁等着,直到两个人有所察觉。
“接着说。”
帏点头,又重新坐好。
“所以我就一直盯着他,果然发现车速越快他就越紧张,连色也越发青。尤其是在过那条路差点与卡车刮上的时候,你们都没注意真是可惜了,张儡把那双眼睛紧紧一闭,脸色立刻变白,看着他感觉非撞车不可。说真的,当时我都有些冒冷汗,但是也敢肯定了,他绝对有恐车症,不可能会开车。”
“是吗!?…得确认一下。”赋马上跑了出去,时间不大又笑着走了回来,“哈!太棒了!这可是很重要的。”说着赋坐回了沙发上。
“不过,那到底是谁把他撞死的呢?”
“不是啊,李紊的死很可能与车没有关系的。”尧立刻提出了异议。
“怎么?…啊!对了,开始时你也有什么要说的,说吧,为什么?”
“因为那个撞痕不太正常。”
“不正常?”
“其实我倒不太懂,只是在检查尸体时,那个工作人员无意的一句话,说这个撞痕很怪,我就感到一定有问题,便追问下去。她说是瘀血,因为人体内的血液循环流动在遭到一定程度的撞击或挤压后,就会受到阻碍,打断了血液的流动规律,从而瘀积于一处形成瘀血。像被撞伤的这种程度,是应该有大量的瘀血才算正常,可在李紊身上的伤处瘀血却出奇的少,几乎没有。这种现象如果是在俗称的死肉上或半身不遂的半身上还有可能,但这显然不成立,除此之外只有在血液不发生流动的情况下,也就是说…”
“除非在死后被撞才能发生这种现象!”
尧点了点头,“不过那位工作人员并未轻易下这种结论,而是在试图寻找出其它原因。”
“还有其它原因存在吗?”
“天晓得,可要只单凭这一点,还真难说。”
“还有!”
“我是这么想的,一个人被车撞死的话,这冲击力让此人与地面间的作用力也小不了,那这样的人的身体在与地接触的一面多少也该有些擦伤,起码衣服上要有相应的磨损。”尧停了一下,争取意见。
“应该吧。”
“是吧,也被她证实了,我是指那个工作人员,可我说过在李紊的尸体是除了那处撞痕为便丝毫无损了,一点儿也没有,衣服上竟也无任何的磨损,怎么解释?若这样还说是被车撞死的话,不是太牵强了吧,所以我说李紊的死不是车撞所至。”大概是因为开始的失误使尧在这次并未用十分肯定的语气。
“天啊!越来越复杂了!”似乎有十分让人信服。
“对了,”赋突然想起个问题,“这么说,你一开始就不认为张儡是凶手?”
“是啊。”
“那你在咖啡厅时又那么认定是他?”
“我是打算逼他说出真凶的,谁知他会那么守口如瓶!”
“唉--”赋叹了口气。无疑这又给破案加深了难度。
第八节 无痕迹凶杀
“没有任何痕迹吗?…会不会…”
“对呀!”帏仅是刚要有所表示,似乎已经给了赋足够的提示,“在外表没有痕迹的话,也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于体内…”
“不!”
赋的话被干脆地打断。
“不?”
“不!已被验过了,李紊的体内无特殊的药物毒素。”
“验过了?等等,警方不是确定了他是被撞死的吗?怎么还进行验毒呢?”
“警方大概没有,但负责验尸的一直是那个工作人员,她在瘀血的问题上产生了怀疑,便主动进行抽血化验,可惜没有结果。因为当时我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她才告诉我这些,化验报告我也看过了,应该不会错。”
“哎呀!这才真叫见了鬼了,没被任何性质的接触过就能让他死?这帮人是怎么干的?不会也是被吓死的吧?”
“那倒不敢说,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们说他身上的撞痕是如何在同样不留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撞上的?”
“我想,应该也是张儡的杰作吧。”赋回答了尧的疑问,“只要用他那自创的操纵木偶的方法将李紊固定,然后再由另一人来开车,撞上去,便OK了。”
“恩,有道理,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才办得到。”尧点头同意,“唉,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
“没发现吗?帏!你倒说句话呀!傻坐着干吗?”
“啊?我在想,可你指哪方面?”
“李紊呀!赋刚说到吓,我才突然想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眼…!!…那个王程远的日记里所写,是否有些夸张!”
“并不夸张,我看到了,确实闭不上。据检验,大概是由于过度紧张而使眼神经极度收缩导致眼皮无法闭合。我想与抽筋差不多吧,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透,他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真是被吓的吗?你认为。”
“不会。”帏终于发言了,“仅是吓还不至于。王程远不是被活活吓死的吗?可也只是崩溃,神经还远没收缩到抽筋的地步,除非,我是指个人意见,除非再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
“还不够,我觉着应该得再家上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赋又凭直觉判断,“至于是什么因素…”赋摇了摇头。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次赋的直觉很易被接受。
“那就是说,要想造成这种结果,除了惊吓外还一定要有极强的刺激和另外的一些必要因素,也就是…可…哎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尧的思路已被搅得一团糟,而这也实在难怪。
“是啊,是够乱的。”帏十分冷静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不妨,让我们从头再好好的捋顺一遍吧。首先是由王程远的怪案被咱们所注意而开始的,之后在对整个案件的讨论和推测中——王程远的死是无可非议的——却发现使其致死的李紊的死很有问题。虽然都说李紊是被王程远的车撞死的,但可以肯定他在那之前已经是死人了。这让我们感到其中必有阴谋,由此我们也开始了正式的调查。
“在仔细的调查、推理及尧的奇想下,我们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从而确定了一名直接的人物,张儡。起初,因是他操纵着李紊的尸体直接导致了王某的悲剧,我们便认定他是凶手;动机,可算是妒忌,这样再有一些杀人手法上决定性的证据就能定案了。而手法却要从被害着的死因查起,查死着尸体时,在除一处撞伤外无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暂定了死因还是被撞的。排除王程远后,只能在张儡身上找联系、线索了。但后来却发现了他有恐车症!不可能会开车。那会是谁呢?这样一来便假定出了另有主谋的可能,而张儡又似乎仅是帮凶。
“至此案情又有了新的发展迹象,可紧接由尧提出对那‘本该是’死因的撞痕的疑问才恍然发觉那不可能是在撞过活人后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是死者死后才被撞上去的。这倒反能肯定存在有另外的凶手。那会是什么人?完全没有头绪。目前也只能从李紊的真正死因查起,但是对于李紊这无前例的死法,恐怕很难找出死因,因为他身上除了那已经被否定了的撞伤外便毫发无损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想通,就是那唯一的撞痕是利用张儡的技术将他的尸体固定,再用车撞上去留下的。
“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那双无法闭合的眼睛!后经咱们的一番推测得出的结论是,要想能出现这种结果,可能会有惊吓,不过只有惊吓的话是无法办到的,还要有极其强烈的刺激和另外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而具体该是怎样的刺激又是一些什么必要因素我们还全无根据,只能靠猜测,可理论猜测的实践率很低,况且每种猜测都会确定出不同的凶手,所以要想确定出真正的死因,这样做几乎是不可能。那么现在,我们也仅剩有唯一的一条线索和出路了。”帏的眼神中开始燃起了一丝怒火,“张儡!我不会甘心就让你这样简单地将我们费心的努力化为泡影!”
听得出,帏对张儡的气还完全没消。
三个人又来到仓库门前。张儡被开锁的动静及其后吹进的风所惊动,下意识的朝来者方向的地面转了一下头。
“清醒了吗?”
“咣当。”帏有意地将锁仍到桌子上。张儡又把头转向说话者,但没有出声。帏见状后像是要发火,但马上又压了下去。
“好!”帏坐到他的对面,“儡哥!我还叫你一声儡哥!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行吗?”
没有反应,无奈帏又继续说:
“这里只有咱们四人,你真的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也只是想找出真凶破了这个案子而已,你又何必做替罪羊呢?---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守口如瓶?甚至不惜去死!?”
突然张儡把头太起来盯住帏。
“是死罪呀!”
“不会的!”
“不会?你不要再天真了儡哥!你当自己做了什么?利用李紊的尸体去陷害王程远,却使他也死了,两条人命呀!”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
“哼,当然,如果你没被发现倒还算了,可你被发现了,还发现了李紊的尸体是在你手中,更发现了你竟然还利用他的尸体去陷害别人!这样,还说他不是你杀的?在骗三岁小孩子吗?”
“可…可你们有我杀他的证据吗?”
“没搞错吧?这些还不足以是证据吗?你别颠倒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应该是你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而不是由我们来找证据证明你有罪的情况。你总不会真的要说尸体是你捡的吧?!”
“我…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被判死刑!”
“你!…我发现你真是太执迷不悟了,明摆着的事你都要抱一些不现实的期望?好,好!我们就推算到最好的情况,就算李紊的死与你无关,那王程远呢?他山跟你总还是有联系的吧。不用别的,就拿你用尸体去陷害他的这一行为所构成的,已经不是轻罪了,起码你利用尸体是在情理、在道德上都说不过去的,更何况王程远还因此死了!算你倒霉,这样一来你的罪便无法确定,是可大可小的,大的可算你作谋杀,那一样是死罪。”
“你怎么知道!?既然可大可小,我为什么要被算到大的那头!?”张儡激动的嚷着,但显然他也承认了帏的说法。
“所以我就说你天真,你要明白,现在这件案子只查出与你一人有关,而且也很明显这是件有预谋的凶杀案,如果李紊不是你杀的,那另有的凶手也一定与你有直接的关系。放心,这是任谁也不会有第二种想法的。若在法庭上你仍这样不合作的话,能轻判也不会有人轻判你呀!你总不至于还抱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传统会在你身上改变的期望吧?”
这时的张儡似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呆在那里。梢有停顿后,帏继续说:
“当然,那很可能不会被判死刑,但是判个无期是没问题的,再轻些判个六、七十年你更没话说,可今年您多大年纪了?那和死刑有什么区别?而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要硬把李紊的死压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证据进行辩解吗?!”
越发的,张儡又像刚受打击似的目光呆滞地,仍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面色开始淡了下来。
“除非…”帏接着说:
“我是说你觉着值得吗?说实话,我们现在是真没辙了,除了你肯合作外。其实,真的,我们只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破了这件案子,没有任何想为难你的意思,若你总这样的话…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可是死也不愿让之前的努力白费掉,即使只一名‘案犯’我们一样有功,如果你真的宁愿无所谓死活的话——没办法了——”
所有的目光随话音的消失也都盯在了张儡一人的脸上,仅一段完全的无声后。
“不…不能,我不能死,不可以!”他终于摇着抬起了头。
“那就与我们合作!”
“……可……”他又要低下头。
“抬起来!你真的傻了吗!!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我…但是!……好吧……”。
第九节 真相
第二天上午,某私立小学校门前。
“啊呀?他这么有钱的吗?在这种学校上学,一年要是没个万八的是下不来的!”先下车的赋,看着眼前的学校似乎有些意外。
“办事吧。”帏提醒了一下后,两人便进入了学校,虽然在门卫那里浪费了一些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三个人走出了校门。
“哦!晓丽,还在学舞蹈吗?”
小姑娘仍只是点头。赋无奈的叹了口气。
“儡哥,您别转悠了行不?他们俩还能拐了您女儿不成?”
“不不,我是怕他们遇上那些人,可就…”
听着,尧一笑。
“这就是您杞人忧天了。坐下慢慢等吧。对了,儡哥,怎么一直也没听您提过嫂子?光担心孩子,不担心老婆?”这么一问,着实让张儡吃一惊。
“话又说回来,您带了呼机吧,这一夜没回家,她也不传您问问?你们这…”
“唉,她呀,早就走了…”
“哎哟,儡哥,看您是个老实人呢,为什么呀?”
“不!你想叉了,我是说她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真对不起。”
“哼…”张儡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这时,一阵车声提醒了屋内的二人。不一会儿,三个人进了屋。
“爸爸!”
“丽丽!”小女孩一下跑进张儡的怀中。帏和赋则一直走向沙发。
“顺利吗?”
两个人点点头。
“怎么样,儡哥,可以安心了吧。”
“丽丽乖,先自己去玩会儿,爸爸还有事和几位叔叔谈,啊。”
小女孩点了几下头便走开了。张儡面对着三个人坐下。
“首先呢,真得感谢几位,谢谢你们帮的这个忙。然后,我会照实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因为我真的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什么?!”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被愚弄的感觉。
“三位,别这样!我真没有戏弄你们的意思,但我也真没办法说出不知道的事情呀!相信我!”
“…到了这一步,你真的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好,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怎么也该有点线索。”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说实在的,对于木偶这玩意儿,我虽然爱好,但还真没想过会有什么用处,哪知道,这祸全是它引来的…”……
这一天,我被顶头上司吴经理找到办公室,他一开口就问我这木偶的事,开始有些奇怪,可等谈多了我这兴致一上来也就什么也不想了。把自己所了解的、所研究的全部都说出来了。吴经理听的也来劲,最后一拍我。
“行啊!老张,你研究的这个还真绝!”
“就是个爱好呗,又没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最近我有件棘手的事要办,这技术方面非你这手儿不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
我就是一塄:“什么事呀?用得上我这把戏?”
“具体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表个态就行。对了,合作吗,自然亏不了你。”说着,吴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信封,放到我面前。
“这是两成的定金,其余的,事成之后,一次付清,您只要点个头。”
看着这些钱,估计少说也有个三五千,我就有些心动了,稍微想了想,便伸手拿起了信封。
“谁让吴经理看得起我呢,尽力就是了。”
“哈哈哈,痛快!当然,简单的程序还是要有的,您在这上面签个字吧。算是我们出钱买您的技术了。”
我只瞄了一眼,名已经签上了。
“行了,回去听信吧,好好的准备一下。”
我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过了两天,他拿了套衣服让我给特制一下,很快我把绳孔加工好给了他。当时什么也没有想。
接下来,直到9月27日,也就是王程远被提升的当天晚上,大约在21点左右,吴经理把我带到了市郊的一条公路旁。这种时候到这样的地方来实在让人不舒服,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吴经理,这是什么地方…!?”这时,我突然发现在一棵树下躺着一个人!但头部和两手被一层黑布包着。
“这!?这!?…”我吃惊的用手指着问。吴经理马上过来拍着我解释说:
“别紧张,别紧张,这是个假人,挺像的吧。”
“假人?”虽然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没底,“来这儿到底做什么事?你总该告诉我吧!”
他笑着点点头。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
“看见前面那座小楼没有?还没印象?”
等仔细一认,“!这不是…”
“认出来了。咱们今天来这儿,就是要教训教训他。这时间还有的是,他正庆祝呢,没个十一二点的回不来。你的工作就是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等着,等他开车一过来,你让这个假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车前,让他来不及刹车!明白我什么意思吗?他才来工作几天呀?这别墅都置上了!凭什么呀?对不对。”
“…这个玩笑是不是过火了点?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呀?张儡,你不是要在这关键时候打退堂鼓吧!钱你可收了,字你也签了,别想着还能退!老张,我把底交给你吧,这也是上边的意思,你以为他王程远真有这么大才能?上边已经查过了,他和顶上的人可有些说不清的事儿在里面,要不,这才多久,就提到财经部经理了?可是又不能告他,那不是跟咱这企业过不去吗。但气得出,得警告警告他。况且,听说你对他还有点似恨,正好也能出出气,是不是?”
“我…”
“废话就少说了,这可是次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以后他更得嚣张了。再耽误,时间可就不够了,快点吧。”
让他这连蒙带唬的一催,我也就糊里糊涂的干上了。
深夜零点左右,王程远的车才渐渐出现,等我把那所谓的“假人”放出去以后才突然发现“它”头和手上的黑布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拿掉了。直到车又开走后,我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假人,而是一具真真正正的尸体!天啊!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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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致命的失误
“吴经理!你不是说那只是个假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说过吗?或许吧,但也都无关紧要了。你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了。干的不错,剩下的钱我会转到你的帐户中的。”他表现的如此不以为然,反而更让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我问的不是这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只是警告警告、吓吓他的吗?不只是个恶作剧吗?怎么会…”
“张儡!你几十岁的人了,思想却这么幼稚。只是个恶作剧?我会拿上万块请你来合作!哼!反正该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钱你也收了,就当是演了出木偶戏行不行?该管的事你管,可有些不该管的事你最好别管。”
“!你说什么?把我骗到这儿来操纵了一回死人!却让我什么也别管!?刚才我都做了些什么?!那等于是把那个人的死嫁祸给王程远,这要被查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你们杀的!?”
“你别乱说话!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呀?不让你管可是对你好,非惹一身麻烦甘心?”
“这叫对我好?!要被查出来,我是第一个被抓的!”
“这你放心,我们不会让警方插手的,只要警方不插手,谁能查得出来?你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别管就行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可是,我…”
“张儡!你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都说不会有事了,不然你想怎么样?去公安局报案自首?别天真了。据我所知,你的老婆已经去世了,可好象还有个正在上小学的女儿?”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做傻事。其实,就算你去报了案又能怎么样?法律是要讲证据的,而且单凭你?根本就玩不起!若是我们反咬一口,你倒真有可能被判死刑。好好想想吧,冷静下来对你对我们都没坏处。”
这一回我真的没话可说了,低头沉默着。但他却好象又受了先前我的影响似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世事难料。张儡,若万一有查到你的那一天…”
“!你不是保证过我会没事的吗?怎么又…”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有查到你的那天,你只要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就真的会没事。因为你没杀过人,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的。最多关你个三五年也就没事了。但要到时你再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可就真的永远也别想出来了。还不光如此,你说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小女孩,没人照顾的话,能活多久?”
“行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
我能怎么办呢?收了东西后,我们便离开了……
“之后的事,你们全知道了。”
听完张儡的叙述,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些就是全部吗?你确定没有遗漏?”经帏这么一问,张儡先是一愣,又想了想。
“恩…啊!对了,为保证我的安全,就不能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线索,所以我让吴经理想办法换掉那套被特制过的衣服——因为普通衣裤不会有很多的绳孔。”
“什么?!”几句话立刻使尧产生了很大的反应,“你是说李紊的那身衣服是被换过的?!”
“应该,不过只是最外面的一层。怎么了?”
“没什么,儡哥。您再仔细想想,还遗漏了什么没有?”帏又问。
“啊……没了。”
“确定?”
“确定,我所知道的全部就这些。”
帏刚问完,忽然赋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从始至终也没参与过计划李紊的事吗?”
“我甚至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除你本人外,还有没有人会你这些技术的?”
“你是指他们当中吗?没有了吧,不然还请我干吗?”
“这倒是。”
“行了,儡哥,您已提供很多线索了,但是安全起见近一段时间您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如果您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你们安排房间吧。”
稍为思索后,张儡便点头同意了,叫过女儿随帏上了二楼。不久,帏又坐回到沙发上。
“看来,有所偏差呀!”
“怎么回这样?之前的推理岂不是有半数都要被推翻?!…不行!”尧猛然起身,走向门外。
“喂!干什么?”
“去确认一下。”没等赋问完,门已经关上了。
“这么急!不过,帏,有那么大偏差吗?”
“现在还很难说,可若之前的衣服上有相应磨损的话。况且有些咱们推理出的事情如果张儡不在是办不到的,而事实又偏偏如此。”
“对呀,用别的方法使其直立的话,不留下任何痕迹是不可能的,难道说他仍是死前被撞的吗?”
“看尧能带回什么样的结论了。”
“慢着!不对呀!”突然间,赋又想到了什么,“瘀血!瘀血又怎么解释?这不是死后被撞的最有力的证明吗?”
“怎么?”对此帏也很意外,似乎已忽略了。
“不会吧!竟有这样的事——同时存在的证据,却证明出截然相反的两个结论?!天啊!”
“不不,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有所失误,让我再仔细的想想,到底……”帏沉寂入回忆当中。
“……!瘀血?赋,刚才你说瘀血是他死后被撞的证明吗?”。
“这不也是咱们的推理结论吗?有问题?”
帏又思索了一阵,很快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哼。对了,赋,在讨论李紊的眼睛时,你提出那需要一些‘必要因素’吧。”
“是呀。”
“我确信你是对的,而或许我也知道那‘必要因素’是什么了。”
“!!什么?喂喂,你究竟想到什么了,快告诉我!”
“先别急,在没确认前我还不能完全保证无偏差,所以…”说着,帏起身向电话走去,“喂,你好,请传XXXXXX,叫他等着我们。…对。谢谢”
“你传他?难道…”
“走吧。我也得去那儿确认。”
“不会吧?可,这儿是市郊!很难打到车的!”
“别担心,还有‘环保’车嘛。”
“啊?……”
“快走吧。”
时间不大,二人从仓库取了车,便立刻赶往目的地。
第十一节 帏的推断
两小时后,二人骑到某医院门前,在一辆半新的轿车旁锁好了车子便走进了医院。
经询问,被领到一间停尸房门口。出于礼貌,帏先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士,一副清纯的面容与这里的气氛显得十分不协调,而年龄也至多有二十岁,应该只是一名实习生,但这才让人费解。
“是他们吗?”忽然有人在里面问了一句,听声音绝对是尧的。
“我想是。二位请进吧。”
帏和赋木然的走进停尸房,见尧站在停尸床旁,正面对着他们。
“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哎呀。”赋开始打趣的说:
“帏,我说电话中交谈的嘛,防碍人家工作了吧?”
“恩?哪儿的话?说真的,发现什么问题了吧?”
“打断。尧,你是不是该先……”帏示意他给介绍一下。
“啊?倒也是,这位是负责此次案件的法医人员,温静女士。他们俩,我兄弟,姜赋、范帏。”
“你好,温小姐。”
“你好。”
“你好,温小姐,刚才开了个小玩笑,别在意呀。”
“不会的。我可以问一句吗?你们是私人侦探?”
三个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说呢,正在努力,但我们还没有正规的许可,经验也不足。”
“就是说是了——经验可以慢慢积累,而许可,只要出成绩的话,还是不难得到的,况且你们已经有成绩了, 不是吗?”
“恩?”二人同时把目光转向尧。
“啊,在你们来的这段时间内,我把事情简单的都跟小静说了,因为她很感兴趣的嘛,你们不反对吧?”
“小静?…哈。怎么会,你说都说了。”
“我真的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自从产生怀疑后,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并非常想了解真相,但我一个人要调查的话,很难。可意外的是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还掌握了大量的线索,真让人惊喜!一下子我觉得希望非常大了,也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我想加入你们,行吗?相信我会为你们的调查提供帮助的。我只是为了解事情的真相,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温小姐,你为何只跟我俩说呢?尧早已同意了吧,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呢?”
“就是同意了!这样的话,你们以后叫我小静就可以了。”
“行了,进入正题吧,尧,有什么发现?”
“如我所想,”然后尧转身拿了一件绒衣过来,“这是他次外层的衣服,上面确实有磨损过的痕迹。”又递给帏和赋。
“那说明我们之前的结论是错误的,但当我来到这里才突然发觉,自己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
“瘀血,是吗?所以出现了矛盾。”
“怎么?你们已经发觉了!那…”
“稍等。”帏起身走到李紊的尸体旁,开始观察被撞的部位,看到那些数量虽少,却清晰可见的瘀血斑时,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们之前的推理是错了,还犯了个大错。”帏又来到温静的近前,“问件事,温…啊,小静,李紊生前是不是有心脏病?”
“!没错!还属于突发性心脏病,可你怎么知道的?”
“心脏病!?”
“对,这就是你提出的那个‘必要因素’。尧,还记得我们对李紊的眼睛进行的讨论吧。对了,小静,你对他的心脏进行过化验检查吗?”
“当然了,所以我才知道他有心脏病的。”
“那化验报告,我看一下。”
温静翻出了报告单递给帏。
“…看得出,你是有热情的,但还不够细心。这里,既然查出有药物存在,为何不进一步化验呢?”
“啊?那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呀!”
“初步化验的结果?那就请你再深入的化验一下,保证回发现什么的。”
稍有迟疑后。
“好吧。”温静开始为进一步化验而做准备。
“帏,到底发现什么了你?怎么突然间就知道一切了似的!”
“是啊!该确认的你已确认了,究竟之前我们犯了什么错误?你又怎么知道李紊有心脏病的?快说吧!别调人胃口了。”
帏点了点头,并示意另两人走到尸体近前,接着用手一指尸体上的瘀血斑。
“问题就出在这儿。”
“这儿……?”赋和尧表示不解。
“恩,打个比喻吧,如果在一条河中拦一条坝的话,一侧的河水就会因受到阻碍而使得水位升高。但,若在一盆水中插一块木板的话,试想会有任一侧的水因受到阻碍而水位升高吗?”
“当然不会。!!”
“我们就错在这里!如果李紊真是在死后——血液不流动的情况下被撞的话,应该一点儿瘀血也不会产生的!”
“哎呀!真该死!”
“这么说,李紊还是死前被撞了?”
“那你怎么解释瘀血会比正常情况少如此之多呢?”
“这……”
“我们换个角度,从人体自身的血液流动方面考虑,便容易理解了。首先我们排除了血液流动畅通的情况,现在又排除了血液不流动的情况,剩下的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血液流动不畅通、受到障碍的情况,而联系到实际,在这种情况下被撞的话是完全有可能产生少量瘀血的特殊现象的。接着进一步推理原因,可以归根到输血机能有障碍,而人体最主要的输血器官是心脏,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李紊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因为这也是前提条件。
“那么,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是离不开药物的,但如果在发病时服下的是被动过手脚的药物的话,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第一,这样的药物所产生的副作用是足以抑制心脏的输血功能的;第二,心脏病反过来又为这种药物提供了非常好的掩护,能在检查人员的眼前被忽略——相信,小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多么高明的凶手啊,只可惜他失误也在于此。”
“那也可以说李紊是死于心脏病?”
“差不多吧,因为用车撞仅是一种形式,想得到被撞的效果而已。”
“既然反正都要撞,他们干吗非兜上一圈才撞,不多此一举吗?”
“这你就错了,不是意外的话,想开车去撞个人是说撞就能撞着的吗?况且一个有防备和一个没防备的人被撞的痕迹多少也会有所不同。”
“那还不简单,用暗杀便行了。”
“暗杀?那痕迹可就多了,警方不插手才怪,那他们嫁祸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而相反的,虽然绕了点圈儿,但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心脏病发作者与一个无防备的意外者被撞的痕迹却是相同的,凶手又可按自己的意愿在任何地方进行,这样既不声张,效果也好。如果你是凶手,会选择哪个?”
“恩,当然了……。唉?可是,他的眼睛又怎么解释?难道,也是由于药物的副作用所至吗?”
“那倒未必,对于这件事我还不能完全解释,不过起码有一点,以心脏病作为赋提出的‘必要因素’是足够充分的。想象一下,李紊先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同时突然药物的副作用发作,然后再被车一撞。如果凑巧,这些事情连续发生的话,理论上是有可能造成眼部神经过度紧张而无法闭合的情况。那么关键就在于当时李紊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或是别的什么?但,我认为目前还没有进一步讨论的必要,等小静的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万一,那药物并非我所想的这种……”
顿时,气氛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好不容易对案情有了一大步进展的机会,若因这“万一”而前功尽弃的话,可绝非是个小打击。三个人沉默着,终于,温静走出化验室,但她那付紧皱双眉的神情却让三个人心中一惊!
“怎么!……”
第十二节 真凶的身份
来到三人近前,温静用很严肃的眼神瞅着帏。
“帏哥!——我可以这样称呼吧。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帏一愣,“恩?怎么?…”
“完全被你猜中!好厉害啊!”
“哈~~~~~”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感到意外嘛。帏哥,你究竟如何发现的?告诉我啊。”
“恩,首先,你还是像我们之间那样,叫我帏可以了。其次,我会抽时间讲给你听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化验单,我看一下。”
“哦。”
帏接过化验单仔细地看着。
“恩,不行,不太懂啊,总之是种非法的药物吧。小静,麻烦你去查出药物的所有货源及买家,你现在在公安工作,这不算难事吧。”
“啊,这是没问题。其实,同时验出的还有另一种药物。”
“另一种?可,这上面……”
“因为,那另一种是真正的心脏病药物。之前我说过的。”
“对。可?他同时吃下了两种药吗?”
“不,那倒不是。非法的这种药极易溶解,如果是相对独立的被服用的话,非法的会先被溶解吸收,可它有很强的作用效果,对于一个心脏病发作者来说,能立刻致命,这样真正的药物就很难被吸收了,而我再次化验的结果却是,两种药物成分分配得十分均匀,证明是同时被吸收的,那么也就说明这两种药物应该是相互融合在一起的。
“若真如此,这两种药物相结合会产生一些化学反应使真正的药物先起作用。由于非法的这种有毒品的特性,所以段时间内,真正药物的效果会非常理想,可随之强烈的副作用却足以致其命了,这样的话能合理解释许多事吧,因此我也在开始疏忽了非法药物的存在。”
“等一下,小静,两种药物成分是均匀的,怎么会被疏忽呢?”
“哈,尧,你将我一军哪,怪我不认真了?成分是均匀没错,只不过分量并不相等啊,非法药物的量很少,仅占不到总体的十分之一。当然,我一大意便疏忽了。总之,完全可以说明这两种药物是相互融合在一起的没错。但关键在于,这显然是个人调配、无法买到现成的药物,而要想个人进行调配,只有一种人办得到,那就是专业的调药人员,即药剂师。”
“哦?…这么说,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身边有位药剂师,专门进行调配药物;另一种,则凶手本身就是一名药剂师!恩,不管怎样,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小静!够个侦探头脑。”
温静低头一笑,帏又继续说:
“那现在主要得确定出其中的一种才行,……”
半天没说话的赋,似乎有了些结论。
“如果是凶手身边另有一名药剂师的话,药剂师的工作是什么?专门调配药物?这不是很怪吗?那说明凶手早就想利用李紊的心脏病来杀掉他,可…不!不对!照儡哥所说的情况,凶手应该也是现请的,毕竟李紊是名计划外的人物。所以凶手没有理由知道李紊有心脏病一事,这么说,药剂师是由万隆公司中的主谋所请的,是主谋的人开始就想利用李紊的心脏病!那不是更怪?还另找一名凶手干什么?没有会开车的药剂师吗?简直是多此一举。”
“有道理!”
“也许……”
“不!”尧又好象想到了什么,“他们公司拥有每名正式职员的个人资料,我看过李紊的全部资料,在病历一栏中的确没有心脏病一项!所以万隆公司中,包括主谋者也都并不知道李紊患有心脏病才对!”
“!怎么可能?你确定?”
“绝对确定!心脏病可不是小病,我不可能记错!”
“是呀!心脏病不是小病,怎么会检查不出呢?…不管了,总之,可以说明主谋者是不知道李紊患有心脏病的,也就没有理由去刻意请位药剂师,那么只有凶手本身就是一名药剂师这一种可能性了!好极了!这样范围便缩小得多了。像拥有如此技能的高级药剂师一定很少!…小静,查出本地所有具备这种能力的高级药剂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的一位同事是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去请他帮忙便行了。”说着,边走出门外。
“帏,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在推测,没有证据呀!那即使查出本地只有一位,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啊!万一凶手是个外地人呢?”
“证据吗!…必须到现场去调查。”
“现场?杀人现场吗?可上哪儿去找杀人现场!?”
“一定找得到的,以目前的线索……”帏进入思索当中,“……恩,隐蔽、宽敞、带有小屋的……”很快他说了些什么,“……!对了,是这两种地方!……尧!那件绒衣给我!”
“绒衣?这件吗?”
帏接过衣服,小心地找到那一磨损处,仔细地观察了很久。
“……恩,辨不出啊。恩?”这时,随着门开,温静走了进来。
“已经答应了,但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把资料查出来。”
“回来的正好!快!小静,去化验这处,看上面附的是什么物质?有急用!拜托。”帏似乎完全没在意她说的话,温静却还没弄清什么事,便拿着衣服被推入了化验室。
“喂,喂,我说,你知道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了吗?”
“恩,差不多吧。”
“那就说呀!什么隐蔽、宽敞?什么带有小屋?什么两种地方?你最近说话怎么都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就说呀!跟我们还打什么哑谜?”尧开始发泄出心中的一些不快,赋似乎也默认了这一点。帏则有些无辜的发愣。
“啊?可是,我还没有…”
“可是什么?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好了。”
“恩,好吧……”帏把自己的想法及推理过程都一五一十的向另两人叙述着。
“……因为只有这两种地方才具备以上的条件,而那磨损处上的物质则是确定出其中之一的关键,所以…”
“恩!恩!”尧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但是赋。
“恩…帏,别的我倒还同意,只是其中…”
“喂,你们在谈什么?”一句话,把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小静!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这种物质是…”
“等等!别用术语,说常用的名称或都常用它做什么,最好。”
“啊?好的,它应该是一种建筑方面的材料。”
“在建筑工地里会常有吗?”
“当然!一定会有。”
“好极了!就是这个!对了,赋,刚才你要说什么?”
“啊?”此时的赋显得有些惊异,“不,算了,没什么。”
帏一耸肩。
“好吧,那么现在我们马上就去确定现场,再找证据。小静,你这里应该有采集指纹之类的工具吧?一定要带上,还有手套。”
“啊?什么跟什么嘛?又是现场又是证据的,你们讨论出什么了?”
“这些一会儿再告诉你,先去取工具吧,拜托!”
待温静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四个人立刻走出医院,上了车,直奔最近的一处建筑工地驶去。
第十三节 歪打正着
很快,一座刚刚建了一半的大楼呈现在眼前,所有的施工设施都还完整地保留着,只是十分之寂静。帏把车开进了工地,在已建好的楼内停车场外停住。
“这地方够大的!”
“行动吧,各位!”
前后下车的四个人分别走进停车场开始各自的调查。帏先大概地作了总体观察,发现整座停车场被划分为左右两个部分,而最让他注意的是在尽头的两侧正对着均有的过道入口。帏径直走到尽头,向两侧一看,原来都并未打通,在几米处便又是尽头了。他的眼睛一亮。
帏刚朝较近的右侧过道走去。
“喂!喂!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马上,其他三人都聚到温静这处右面靠前的地方。
“看!”温静用手一指,三个人看见地上留着一块明显的刹车痕迹。帏蹲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
“哈哈,我们竟然如此幸运!从这个痕迹可以判断出车的方向,显然是以很高的速度向里冲,在这个位置又突然刹车,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可里面是墙啊!若不是司机的精神有问题,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在撞人!还用足以致命的速度!啊!看来事后没有人动过现场,这儿还有人被撞倒的痕迹!这里一定是杀人现场!真是太好了!赋、尧,你们再寻找一些其它线索。小静,跟我来。”
温静随帏拐进了右侧的过道,来到一扇铁门前。
“哼,果然如此。准备好取指纹的工具,再给我一副手套。”帏带好手套,先小心地打开铁门。
“先取门上的指纹吧。”
温静开始工作。帏站在门口又想了些什么,然后蹲下身子对屋中的地面展开了认真而谨慎的检查,并逐渐向内移动。不久,他便发现了一个白色颗粒,很快,又相继找到相同的两颗。帏这才笑着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张专用的小塑料袋,捻开,将白色颗粒装进,重新揣好。
“小静,到屋内来取指纹吧。”
“好的,就来。”
这时,帏才注意到屋内的陈设。正前方一张单人床,靠左边的墙一把椅子,靠右面的墙一个小号的桌子,仅此而已。
“恩?”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上的一张瓷盘儿,似乎盛过食物,盘内还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残渣。看到这样一个瓷盘,笑容再次浮现在帏的脸上。
“看来,我的推理都要被证实了。”
“有什么发现吗?”
“恩?是的,有一些。”帏端起瓷盘儿递到温静的眼前。
“把这个装好吧,准备带回去。包括这些残渣。”
“什么?这个盘子?”
“对!”
“…好吧。”
帏又继续寻找其它的线索,温静也开始屋内的指纹采集。
“不过,那个李紊真是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如果有大量的指纹的话就能够确定这一点。”
温静点点头又继续她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但直到温静取完最后一处指纹,帏仍没找到其它如何线索。
“也许没必要再找了。走吧。”二人离开了小屋,回到停车场。这时,赋与尧正在谈论些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二位。”
“恩?没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可以肯定这个痕迹所代表的是唯一到过这里的一辆车。”
“唯一的?”想了想后,“就这些?”
尧点了点头。
“你们怎样?”
“还算理想,我认为该有的线索都找到了,只差回去鉴定了。可以说,已经能确定杀人现场经济是这里!”
“什么?等等!确定杀人现场?帏,不会是你找到的线索只确定了杀人现场吧!?没有能确定凶手的线索吗?”
“恩——,说实话,我没想到凶手会如此小心谨慎,并已努力想到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你们不也没发现什么吗。现在唯有小静所取的指纹当中或许能找到凶手的,不过这可能性很小。”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当然不是。首先,我们的理论太多,它们需要证据来证明,我在这里找到了,其次,杀人现场的确定,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而且,即使没有直接证据,一样捉得到凶手,只要能证实三点!我们也只能从这方面着手了。”
“哪三点?”
“等等!我必须说了!让给我点时间好吗?帏,在推理上,若有一个环节出现差错,后面的恐怕都不再有意义了吧?”
“差错?”
“当然,也许是巧合,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如此寂静,但从你所提出杀人现场才具备的三个条件当中,我绝对不认为隐蔽一条能与工地划上等号!工地只对外人隐蔽,可谁敢保证在工地的哪一处会没有工人呢?起码一般工地均如此。”
这一番话对帏的打击非小。
“怎么会?!……为何不早说?”
“我是要说,但一想,如果推理有差错,应该一无所获的,到时候再说不是更有说服力?可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太意外了!”
“对了!为什么?既然是工地为什么这里……”
“因为在大约一个月前此建筑的开发商突然撤走了投资。”
“小静!?你知道?”
“是的,这笔资金之所以被撤走,还涉及到一些不光彩的事——有损于本市形象的事。所以完全没有对外公开,只限一小部分本地人知道。我在公安工作,才多少了解一些。”
“哦?…这也算机密了吧?你说出来没问题吗?”
“哼,机密?”温静冷笑一声,“只要对破案有帮助便行了。相信你们也不会出卖我吧?”
“哈哈哈,对你真该另眼相看了。恩,只有少数本地人知道吗?……不,不一定,如果……”
“喂喂,你又来了。”
忽然帏直奔外面走去,来到车后搬下两辆自行车。
“小静、尧,委屈你们骑它回去把,我和赋要到较远的地方进行一些调查,对了。”帏从怀中掏出那装有白色颗粒的小袋,交给了温静。
“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别忘了化验。我们先走了。赋,上车。”两个人上了车,首先开出了工地。
“这个家伙。那我们也走吧。”
“好。”
第十四节 破解无痕迹凶杀
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医院门口,把车子锁好,开始往里走。
“你说他指哪三点?”
“不敢保证,我想凶手是位高级药剂师,该算是一点吧,这是已证凶手必备的。”
“这么说,他指的三点都是凶手必备的了!而且,三点就能确定出凶手,那一定每点都要把限制凶手的范围进行缩小!……会不会,第二点是凶手为本地人?”
“本地人?有可能,主谋者没有舍近求远去找凶手的道理,而李紊也并不在他们最初的计划之内,是属于突发事件。”
“还有,如赋所讲,一般人不可能选择工地作为杀人现场的,除非他早就知道那里不会有人!”
说着,二人已进入停尸房。
“有道理!这样范围便缩小到本地的高级药剂师。……!”
“从查出的药剂师中确定一人,是第三点!”两个人同时答道。
“没错!肯定是这样!不过,现在唯一能完全确定的只有第一点;第二点还缺少决定性证据;第三点得到明天……,等等,难道帏是为了证实第二点才去调查的吗?”
“可,我不明白,要确定第二点好需要证实什么呢?”
“当然是…哎,管它呢,等他们回来就明白了,对了,帏都找到什么线索了?”
温静先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了。”
“什么?盘子?!”
“对,是盘子,他还让我连残渣也一起带回来。你都不懂吗?”
尧盯着盘子一言不发,以一种半愣半惑的眼神。温静又拿起装着白色颗粒的小袋儿。
“我反倒能猜出这是什么。一定是药片!被调配过的心脏病药片!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根据什么找到的。”
“药片!这可是有价值的。”尧接过小袋儿。
“但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盘子究竟能证明什么?!”
“总之,自有它的作用就是了,帏不会胡乱找线索的。”
温静点点头。
“好吧,开始工作!”
“恩,我能帮什么忙吗?”
正在整理线索的温静一听,把头转向了尧:
“当然,你帮我看好那个叫李紊的,别让他跑了就行。”
“什么呀?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吗?”
“哈哈,开玩笑的,你不怎么有幽默感噢。”
“呵,过分呢,不过我会培养的。”
“帮我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OK!”
时间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左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尧与温静的对话。尧起身去开门。
“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不过也太久了吧,上哪儿去了你们?”
“算快的,我们绕着城市转了一圈。”
“绕…!发现什么了?”
“很重要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感觉我们真的很好运!还记得我说过的不用直接证据同样能确定的三点吧。现在有两点都可当证据使用了,只差最后一点…”
“等等!我知道,只差从明天查出的药剂师中确定出一人!对吗?”
显然,这使帏、赋二人感到意外。
“那,另两点……”
尧笑着说出他的所想,“……对吗?”
“看来不用我再解释了。你根据什么想到这三点的?”
“我?只想到一点。第二点完全由小静想到的,最后我们推出的第三点。”
“不错啊!你们的基本思路与我差不多,今天我和赋去调查,就是为了证实第二点,因为……”帏开始细述他的推论,“……结果真的有!说明什么?完全证实了第二点的可靠性!此行非常成功!哦,突然想起件事,尧,关于第一点,需麻烦你去弄样东西……”
“好的!我明天先去那里。”
“最好不过了。对了,小静,你的情况怎样?”
“恩,先说指纹吧,确实大部分都是李紊的,所以证明那儿的确为杀人现场!另外还有一小部分,虽然不是他的,也肯定不是凶手的,我和尧已核对过,只是几名普通工人的指纹,不会错。再有,是那几粒药片,化验证明完全如我开始所想,因此,像药剂师、瘀血问题等一些结论,便都毫无疑问了。可我想知道你是怎样找到这几粒药片的。但我更想知道那个盘子究竟能证明什么?实在想不通,也就无从下手进行化验,只有等你回来再说。”
“那个盘子?”帏指着东西问,温静与尧同时点头。
“它唯一能证明的是曾盛过食物。”
“什么?!”
“不,不,重点错了。不在盘子,而是残渣,我想让你化验的是那些残渣。”
“残渣?”
“对!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首先凶手为避免在李紊身上留下多余的痕迹,便不能对他进行捆绑之类的束缚,把他关在一个封闭空间内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此却不易转移,为了方便,更为节省时间,凶手一定会选在有封闭小屋的附近作为行凶地点,并且由小屋至行凶地点只能存在唯一一条行经,这些都已被证实了。
“可我又想,在凶手准备好一切后定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让李紊服用那些药?强逼显然不行;若让他自己服用,便必须在发病时,然而如何使他的心脏病发作呢?对凶手来说,等,并不现实。他一定会想办法尽快使李紊的心脏病发作,因为凶手是为药剂师,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是什么?直接刺激心脏,激发病症发作!
“那么,从食物下手不失为最简单、方便的办法。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凶手在食物中加入了少量的同种非法药剂,弄不好,我是说或许,凶手会先故意饿上李紊一整天,再把食物给他,这样一来,李紊吃下食物不久,相信心脏病便会发作。”
“就是说,如果那些残渣中含有与药片里相同种的非法药剂的话,便证实了你的所言!”
“没错!其实后来才推到药片,试想一下,一位发作的心脏病患者,药瓶会拿得很稳吗?倒药时难免要漏掉一两片,而在这时凶手已经打开了小屋的门,并开了一个足以让李紊发现大小的缝隙,李紊病情稳定后,很快会发现这一点,应该想都不想便冲出去。凶手会在停车场里的车上等着,见李紊一来,便吸引他的注意,直到他再次发病,凶手只需对准李紊,踩下油门!不过,也因此,药片才能一直留在原地。”
“我现在就去化验这些残渣。”说着,温静拿起盘子走进化验室。
“帏,等捉住凶手以后,能确定出主谋吗?”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起码要想有十足的把握,我觉得,儡哥提到的那个吴经理是个重点人物。”另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几分钟,温静走出化验室,并给了三人一个明确的肯定答复。这时,帏看了眼表。
“恩,对于我们,今天可以说是大丰收,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再来,那些资料应该查出来了吧?”
“一定的。”
“好。我们先走了。”
“明天见。”温静看着三人离开,随后自己也起身开始整理停尸房,边想着什么。
“……好吧!”直到整理好最后一件东西,温静终于下了决定。
第十五节 确定真凶
第二天一早,帏与赋便按约定来到医院,直奔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开着,温静正坐在电脑前。
原来这家医院的第三层办公楼和地下一层的部分停尸房是直接归本地公安机关所有的。
赋先敲了敲门。
“啊,你们来了!快请进。”
“不错的办公室嘛!”
“哈,坐吧。尧呢?是去……”两人点点头。
“资料送过来了吗?”
“还没,但,应该快到了,早上刚刚打了电话。”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这间办公室是你的吗?”
“像吗?暂时还不是,可相信很快便是了。”
“啊?”
“因为,我受到公安部门的聘请作职业法医,本来我在考虑是接受还是选择继续念书的。”
“等等,你不是放弃了念书吧?”
“其实,我学的也是法医专业。”
“所以连毕业也放弃了?”
“但,我的能力已被承认了,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会去跟校方协商毕业证的事。另外,你们不一样放弃了学业?”
“我们?”两个人先是一愣,后又无奈的笑着互相看了一眼。
“不,不一样,我们已经毕了业的,也被你高估了。”
“毕业了?高…!难道,你们没…”
“总之,我认为,那样做并不算明智。”
“谈点别的吧还是,……”
不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在门外的是位年轻的小伙子。
“你可算到了,快进来!”
“这二位是…”
“哦,我的朋友。对了,东西呢?”
“在这儿。”温静接过他手中的软盘。
“他们的资料都在里面。”
“你查的细吗?”
“相当细!放心吧,可我不明白,你要它干嘛?”
“当然有用了。秘密,秘密,你就别管了,好吗?”
“恩,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知道你忙,慢走。”
当她的这位同事离开后,温静关上了门便马上将软盘插入软驱,赋与帏也凑到电脑前。温静敲开里面的文件夹。
“哦?有三个人,果然很少。从第一个看起吧。”附有图象的个人资料确实详细。
“出生时间、地点、姓名、性别、血型、星座!天呢,不用这么详细吧!”
有用的内容在下一行:于XX年X月X日毕业于XX大学医学系……后对中西医及药物有深入的研究……成为一名高级药剂师……受聘于XX医药公司……现仍在外地(杭州)公出期间……。
第二位:……作为一名高级药剂师,曾被XX公司聘为医药顾问……26岁后开始走向没落……有两次前科……现今无业,仍在本地……。
“哦!”帏似乎看到一点眉目。
第三位:……于XX企业工作两年后,开始尝试自己创业……25岁时为高峰期,计划向海外市场进军……现仍远在美国,准备明年初回国……。
看完这些资料,三人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
“太顺利了!”帏感叹的说,并带有一些兴奋的语调。
“赵雄,34岁,无业。”温静又将第二位的资料退了回来。
“作案的可能期间内,只有他在本地。哼,真是太背了。”赋用的是一种带有同情的语调,“还有过两次前科?开始他的工作不是挺好吗?干什么非犯罪不可?”
“那不重要,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赵雄!哈,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不过,慎重起见…,赋,还记得李紊最后去上班那天是几号吗?”
“尧说过,好象是从27日算,一周前,对了!21日,21日起李紊便没再去过公司了。”
“恩,应该没错了,就是说李紊是在20日至27日之间被杀的。小静,还要麻烦你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赵雄在这期间的行踪,越快越好,争取今天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好吧,尽量了。”说着,温静拿起电话,“…喂,小王吗?…我是温静,你今天忙吗?…不好意思还得请你帮个忙……真的吗?太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得结果,那最好不过了!…谢谢,byebye。”放下电话,温静朝两人作了个OK的手势。
“效率蛮高的吗。是来送软盘的那位吗?”温静一愣,刚要说些什么,但马上便放弃了,最后点点头。
“关系不错嘛。”帏又半开玩笑的说。
“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所有同事中,只有他的年龄与我相仿,并且在性格方面也合得来。因为我的工作是很严肃的,而我又是最年轻最缺少经验的一个,所得却很高。你知道,人都这样。所以在工作之余很少有人理我,尤其是前辈们。倒也难怪,我还只是名实习生。需要相当的时间,他们才会接受我吧。不过,小王是我唯一的朋友,直到现在。”边说着,温静的眼中透出一丝委屈的目光,表情则显得有些孤单。
“你是说过去吧!现在不是又多了三位朋友吗!”
赋赞同地向她点头。
“哈,对!已经多了三位!我怎么会…”温静开心得有些激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后,“好吧。下一步做什么?”
“当然是…”
“去逮他了。我想还是用张儡那样的方法比较好。你说呢?帏。”
“哎呀!不,跟张儡不一样。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实物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虽然我们可以肯定这点。在法律上,没有明确的物证也不能完全定一个人的罪。那即使把他约出来,我们又能怎样?”
“恩,直截了当,挑明他就是凶手,也许……”
“不!当然要直截了当,但以一般的理由约他到一般的场所便行不通。也许会让他感到意外,措手不及,可在普通的场所,对于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他的大脑会立刻清醒并明智地逃避罪行。例如,他会不理我们的任何言辞,最后只向我们要证据,我们又拿不出,他便完全可以转身离开,我们是无权留住他的。而这么做,反倒打草惊蛇,再想抓他就非常困难了。除非,用特殊的理由,把他约到一个特殊的场所,首先让他的大脑不能清醒,并无法明智地逃避罪行!后面的事便好办了。”
“特殊的理由?特殊的场所?让他不能清醒的?这……”
“场所的话,那个行凶现场不是很合适吗?”一直没有说上话的温静,终于找到了机会。
“其实这个场所倒不难想到。关键是理由,什么样的才算是特殊呢?这很重要的。”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温静的表情有多尴尬。而帏也同样如此。
“的确,没有好的理由,就很难将他约到特殊的场所去,更无法达到特殊的效果。所以理由是至关重要的,也是问题的所在,……”
两个人进入了冥思苦想当中,温静则在尽量理解他们谈论的一切。
帖子太长,出现错误信息,分到二楼(BY 血殇舞)
第十六节 实证的困扰
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尧!终于来了,要这么久?”
“啊,小静,等很久了吗?嗨,二位,怎么了?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温静一耸肩,帏先作了回答。
“我们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啊?恩,好的吧。”
“最后的资料已送过来了,你看一下就明白了。”温静又打开了三人的资料,尧坐到电脑前逐个的看着,过了一会儿。
“赵雄?凶手只能是他了。”其他人点头肯定了这点。
“哈,真太顺利了。这的确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下一步怎么办?要知道,他可和张儡不同,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实物证据来指证他,这是最麻烦的。当然是要把他约出来了,但用一般的方法肯定行不通。出于这种情况,我认为必须以特殊的理由将他约到特殊的场所才会有理想的结果。现在问题就出在理由上,场所并不难想到,可一个好的、特殊的理由…”
“天啊,这么复杂?理由的话…”
“算了。尧,说说你的情况吧。”
“啊,对了,帏,这是你要的。”说着,尧拿出了几份似乎是报告单的东西递给了帷。
“好极了!”
“恩,另外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什么?”
“是关于那个吴经理的。他叫吴德星,在万隆公司工作了很多年,后来被提升为业务经理,但是听说他曾经是想转作财经部经理的,虽然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可财经部在整个企业当中确是非常吃香的。时间大概是在王程远加入公司的前一个月左右。
“本来当时公司接到他的转职报告后,两个星期左右便给予了肯定的态度,让他作转职准备,等待最后的答复,但自从王程远进入公司以后,他要转职的事就被拖了下来,直到最后,他却得到了,财经部经理一职由王程远担任的答复。相信这一定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说不定是恨!”
“哦!还有这样的内情!”
“照这么说,也许这个吴德星就是幕后主谋!”
“不!不太可能。想想看,张儡是他找的,由此推算,赵雄很有可能也是他联系的,你认为幕后主谋会亲自做跑腿的事吗?另外,现在可以肯定,整桩杀人事件的起因就是王程远升任财经部经理一事,李紊的参入应该纯属偶然,也就是说,完全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这样看,单以吴德星的职位,恐怕也很难左右得了这场阴谋吧。”
“对啊!”赋点了点头。
“不过,他倒有理由是第一副手。看来,可以决定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了。要想顺利地找出幕后主谋者,也是为顺利的结案,吴德星!是绝不能少的重要人物!”
“好了好了。现在只明确目标便足够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恩,说的对,不过眼前的问题可有点麻烦。”三个人凑到一起展开了讨论,一个个理由提了出来,一个个理由又被否了下去,讨论越发显得激烈。
就这样,很快时间到了下午。
“这个理由也不行!?”
“太明显了啊!这等于在说‘你出来,让我们把你抓住’一样,哪个凶手会应约?不安因素倒是够了,但过头了。”
“既要让凶手来应约,又得让他产生极大的不安的理由?太难了吧!”
这时,电话响起。
“喂,我是温静…小王啊!怎么样?…是吗?…恩…恩……好的,谢谢你,byebye!”
“小王是谁?”尧问。
“我的一位同事。”
“他有事吗?”
“啊,是这样的,是我们拜托小静找她的同事去调查一下在李紊失踪期间,赵雄的行踪。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是的,从他的邻居及各方面都表示,赵雄在24日至27日下午的三天半的时间内,行踪不明。”
“24日至27日下午!李紊是21日至27日间被杀的,正好是后半段时间,吻合常规。”
“还有,赵雄在27日下午回家后到近些天,一直表现反常,总是很紧张的样子,尤其是别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时常都是被吓一跳的反应。”
“足够了,这些就足够了,凶手不会是第二个人了。”
“可抓不到他还是没用。”
“会想到的,一定会想到的,我好象有了点头绪。”
“休息一下吧,好吗?你们讨论很长时间了,来,喝杯水。”温静倒了三杯水递给他们。
“谢谢。”
“这个理由这么难想吗?恩,要是他行凶的时候有人看见就好了。”
“怎么可……!等等!你说什么?!”帏突然转向温静。
“啊?我说要是有人看见他行凶就好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了不起,小静!”
“什么?…”温静被搞蒙了。另两人也是一愣。
“你说什么?”
“被人看到,没错!就是这个!你们想想李紊的眼睛!必要的因素知道了,可强烈的刺激是什么呢?现在再想想看,他当时面朝的方向,一定是看到什么了!如果是物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他应该不会注意到。但如果是人的话,而且是足以使李紊吃惊的人的话,便一定看得到!”
“有道理!这么说,只要找到这个人的话……”
“等等!怎么找啊?我们还没证实这个想法呢。”
“不,不,没必要,管它是否有这回事呢,我们可以冒充这样的人啊!威胁他出来。这足以让他不安了吧,而且非出来不可!”
“好注意!”另三人同时赞道。
“太妙了!那么,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不,最好不用电话。我记得他经常上网的。”
四人又打开了赵雄的资料。
“果然!看,有电子信箱的!给他发邮件!”
被发的邮件中,内容如下:
赵雄先生(凶手先生)!如果你还在意当日在工地的停车场内行凶一事,请于三日后,即10月15日,下午17:00整,准时到行凶现场(过时不候)。否则……
第十七节 圈套
10月15日,下午16:00,四人来到无人工地。这次帏将车停到一隐蔽处,几人则躲进停车场尽头左侧过道里。
“东西都带全了吗?尧。”
“一样不落,放心吧。只是,小静,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
“有危险啊!万一你要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啊!”
“因为我是女孩子吗?但我已加入你们了,也是你们的其中一员,你们行动没理由不带上我。而且,你们三个人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吗?”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总之是说不过你了。”温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行了。我们再最后讨论一遍计划,……”
随着几个人的讨论,时间一步步向十七点逼近。
还剩十分钟,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真的会来吗?”
“当然,他必须来。”
还剩五分钟,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放心吧,一定会来。”帏开始给另几人鼓气。
只剩两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问题,会来的。”帏仍在给另几人鼓气,可他自己的信心却有了一丝摇动。
“若他真的不来怎么办?”仅差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了,“我们不是白忙了一场!”
“别出声!”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停车场外。
由于光线的不足,距离较远,很难看清样貌。只见此人行动显得有些踌躇,前后左右的看了一遍才走进停车场。此人四周环视着边向前移动,速度极其之慢,似乎在这空空如也的地方会突然间冒出什么来。
逐渐的,距离四人的视线越来越近。
没错!此人就是赵雄!他在离尽头几米处停住,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很准时嘛,赵雄先生。不,应该是凶手先生。”
赵雄一惊,立刻转向说话者,看见的却是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青年。沉默了数秒后,赵雄的眼神瞬间凶恶起来,充满了杀气。帏一愣,突然赵雄冲了过来!帏刚有些措手不及,已被赵雄猛的推了一把,狠狠地撞在墙上,没等帏缓过这个劲儿,赵雄又冲到眼前,挥起左拳,像是要制人于死地的向帏打去。
“啪!”然而,只打出一半的拳,刹那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抓住!这着实让赵雄吃了一惊,他刚想看看是什么人,却已被一拳击中鼻梁!
“啊!”
“扑通。”
“够准时呀,赋,不过,我希望下次你最好能早点出手。”
“不是,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迅速。”
“你,你们是什么人?!”坐在地上的赵雄,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向本来只一个,现在却又多出三位的四人喊问道。
“侦探。”
“侦探!”赵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开始为自己止血,“那份邮件是你们发的?”
“没错。看来你还是害怕那天的事被人看到。”
“哼,我想是你们搞错了。”在片刻的思考后,赵雄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搞错了?可你如此准时的赴约了。”
“当然不是赴约。我不过是好奇才来罢了。你们不是就因为这个便认为我是凶手吧?那恕我不再奉陪了。”说完,赵雄转身便走。看得出,他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就算是我们弄错了吧。不想知道谁是被害者吗?你不是因为好奇才来的吗?”
不知是帏这巧妙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最初的理由加上这特殊的场所起的作用,总之,赵雄停住了——如果他真正清醒、明智时,绝不会有的蠢举动。
“你愿意讲,我自然想听。”他尽可能显得无所谓。
“不知你对近期炒得火热的那件怪案有什么看法?”
“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认为案中的李紊是被王程远开车撞死的吗?”果然,在提到李紊二字时,赵雄似乎抖了一下。
“有问题吗?”
“以那样的速度撞得死人吗?但至少也该有些血迹吧,如果你去过那个现场便不会这么想了。而最重要的是对于尸体的推断死亡时间,远早于那个时候,虽然警方没这么做过。你该知道我指的被害者是谁了吧。”
赵雄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哼,好笑,若那个叫李紊的在那之前便死了的话,他的尸体又是怎么走到车前的呢?”
“问的好!你该听说过,在这个世上有种叫作木偶的东西吧?以操纵提线木偶的技巧为基础,加以改良便做得到了。别怀疑,当时担任这项工作的人,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中了,我们是有绝对证据的,他也向我们坦白了一切,你要见见他才信吗?”
这一番话先使赵雄那刚略显自信的脸上变出意外的表情,然后又沉默了一阵。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是杀人现场的?”
“对此,我们的推理过程是从发现李紊的尸体上除那处撞伤外,无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开始的,……所以,凶手只能选择在小屋附近作为行凶现场,而从小屋至行凶现场也只能存在唯一一条途径!那么,进入那面的过道确有一间,关上门便完全是封闭的小屋,我们在里面查到有大量李紊的指纹!
“其实,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而在这里又有一处车痕,判断得出方向是向里的,这前面还有人被撞倒的痕迹!全部都吻合!杀人现场当然就是这儿了。”
“……不愧为侦探。可你们怎么会,会认为我是凶手!”
“哼哼,这要从三方面来说。希望你都仔细听好,指出我们到底错在哪里!”
“我会的!”
“好。对了,你是名药剂师吧?”
“你们调查我?”
“这不奇怪。是药剂师的话,便简单多了。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帏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赵雄。照片上,是李紊的尸体,“我是指瘀血。”
赵雄一愣,逐渐的盯住了照片。
第十八节 彻底入网
“相信,你以知道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最初,我们倒是犯了个错误,竟认为那是死后被撞所产生的,其实应该是在血液循环极其不畅时被撞才可能出现!然后我们便想到,又经证实,李紊是有心脏病的!”
“那又怎样?”
“你同意就好。那么,首先凶手同你一样是名药剂师!而且是高级药剂师!”
“!你有证据?”
“当然!我们在对尸体进行化验时,除确认他有心脏病,又同时发现了两种药物,一种是治疗心脏病的;另一种则是激发心脏病的非法药剂!你该知道这说明什么。我也的确找到了这样的药片,看来是凶手利用他的心脏病想到的计谋。可这样这样的药片,明显是个人调配的,而具备如此能力的人,只有…”
“等等!凶手没理由会知道他有心脏病的吧,你说过,主谋跟被害者是同一公司的,如果说是主谋想利用他的心脏病,事先对他的心脏病药物动过手脚,再交给凶手的话,不是更合理些吗?”
“没错。但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
“先给你看样东西。尧。”帏从尧手中接过几张报告单,又递给了赵雄,“这些是李紊自进入公司起到死前的所有体检报告。他们公司会定期为正式职员进行体检。你看一下所有的病历栏,是否有心脏病一项?”
赵雄立刻一张一张翻看了全部报告单,“怎么会?!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不发病,他自己又不说,单靠体检是很难查出心脏病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公司里,包括主谋在内,没人知道他患有心脏病!凶手却很可能偶然发现的。”
“这,这……”
“而且只有凶手才可能这么做,具备如此能力的人又非高级药剂师办不到。所以,凶手本身就是一名高级药剂师!你好有什么疑义吗?”
赵雄也不得不承认,“……那这怎样?身为高级药剂师的人,又并非只我一个。”
“可纯属于本地的高级药剂师却不见得有多少。”
“本地的?”
“对!这其次的第二方面,是凶手也同你一样,是本地人!”
“你们,连这也能确认?!”
“哼,别小看我们侦探。”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第一,主谋没有舍近求远,去找个外地人的道理,况且李紊并不在他们最初的计划之内,纯属突发事件…”
“要是偶然呢?”帏的话在中途被打断,“凶手是名高级药剂师,对主谋来说是偶然吧,那么,主谋在本地找的偶然就是位外地的高级药剂师,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是吗?可你一直也没觉得奇怪,倒是让我很纳闷。”
“什么?”
“这里是杀人现场?”
“那不是你说的吗!有理有据,有什么值得怀疑?”
“我跟你说的,可都是到这里之后才找到的。但,这里可是工地呀!你并没问过,我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
“对任何的凶手来说,隐蔽都是行凶场所的第一要素,而工地对工人们来说,如同广场一样透明,凶手竟会选择在工地行凶,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我,我……”赵雄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可这里没有人,很隐蔽呀。”
“那是概念问题,说到工地,给你的印象是这样的吗?一般的凶手怎么也不会把隐蔽与工地划上等号,除非是废弃的工地。但起码,在凶手脑中最先想到的该是郊外才对。
“至于这座工地,怎么也不会让人有废弃的感觉吧,毕竟是在一个多月前才停工的。说到原因,可有些不光彩,甚至涉及到了本市的荣誉,所以完全没对外公开,别说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也只有少数一些部门及更少的个人才有所了解。相信你也是其中之一吧?所以才没感到奇怪。”
“对对,是的。”
“那,既然凶手选择在这里行凶,就说明他…”
“慢着!你说过凶手是把行凶现场选在一间小屋附近的。如果在郊外没有这样的小屋呢?其它地方也找不到这样的小屋呢?也许他偶然就发现了这里呢?”
“你的想法挺有意思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若在郊外确有这样的小屋的话,凶手是绝不可能,偶然漏掉的!很不幸,对你来说。我曾绕城郊转过一圈,结果确实发现了一间,虽然有些残旧。要关住一个普通人还不成问题。
“可事实上凶手却选在这里!说明什么?凶手根本就没去过郊外或是其它什么地方!应该说凶手从来就没想要去!他的第一选择就是这里!因为他本来就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是比郊外或其它什么地方更隐蔽,更安全的场所;因为,他是了解一切的,本地人!”
再看赵雄,脸色骤然变青,圆睁着双眼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最后的第三方面,是关于本地的高级药剂师的,一共只有三位,一位公出在杭州;一位更远在美国创业,只有你一直在本地!倒是在李紊的可能被杀期间,曾失踪过一阵。哼!怎么样?赵雄先生,请你指出我们的错误吧!”
此时,赵雄的感觉,全部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由惊讶开始向绝望转变,中间似曾起过一丝杀意,但很快便被迫消失,身体开始毫无遮掩的颤抖起来,仍旧默默的站在那里。
一直带有笑容的帏,也严肃起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其实从你能准时来到这里,便已经证明了你就是凶手!在我们给你发的邮件中,只说让你准时到当日的杀人现场的工地,可并没指明具体是哪座工地,你竟能准时无误地找到!另外,那个理由编的未免太业余了,如果不是凶手,即使真的好奇,在没有具体地点的情况下,也早放弃了吧。”
赵雄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认为自己做的很巧妙,只要警方不插手,就能瞒天过海?告诉你我们的座右铭:罪恶的事实,如同阳光下的阴影,必定将被发现!我相信,这迟早会成为真理。现在,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但在这里不方便。”说着,帏向赋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赵雄身旁,“赵先生,走吧。”
赵雄只看了一眼,便跟在两人中间,向外走去。
“圆满完成,结案在望啊!哈!”尧正要跟着离开,却被温静一把拉住。
“尧。”
“恩?”
“赋他,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尧被问愣了。
“我没记错的话,赵雄学过四年的散打,成绩还不错。可居然那样轻易便被赋打败?!”
尧笑了笑,“他有这么大能耐吗?我真没注意。不过,赋也学过三年的搏斗术,而且成绩不是不错,是相当好,比赵雄要好得多。就这样。”
“但是…”
“喂!走了!”
“马上来!走吧,没什么但是,赋就是赋,我和帏的好兄弟。别想的那么复杂,OK!”
“也许是吧……”温静点点头,随尧也离开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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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赵雄的过去
温静先被送回了家,车又开回三人的郊外公寓。
“你们先进去吧,我把车开到库里去。”车子开动后,帏、赋和赵雄已经进入客厅。
赵雄被示意坐在沙发上,两人则坐在旁侧的另一张上。
“你们回来了。”
“儡哥,来的正好,也过来坐下吧。”帏将刚下楼的张儡让在赵雄旁边坐下。
“认识一下吧,你们也算同伴了。这位是赵雄,你操纵的人便是他杀的;这位是张儡,负责让你杀掉的人动起来。你们真的没见过对方吗?”经帏的介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帏已得到答案。
这时,大门一开。
“喂!我没来,你们就开始了?”
“怎么会?先让他们认识一下罢了”等尧坐好后,帏又转向赵雄,“开始吧,回答我们的问题…”
“等一下!我能先说几句吗?”突然张儡打断了问话。
“您说。”
“恩,现在真凶已被找到,可以证实我的所言不虚吧?那我应该不会被判刑吧?”
三人都想了想,尧先作了回答。
“只有我们相信没有用。如果你说的那些能得到警方证实的话,应该是无罪释放。”帏、赋也表示同意。
“是吗?对了,你们明天也出去吧?多长时间能回来?”
赋一愣,“有什么事吗?”
“啊!不,没什么,只是想你们早些结案。算了。我该上去了。”说着,张儡起身,快步上了楼。
“我们继续。”帏似乎并不在意张儡的举动,“谁找你去杀人?吴德星吗?”
见赵雄一副不解的表情后,帏又向上指了指,“他便如此。”
赵雄点点头。
“你们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与他们公司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杀手,怎么会找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故意杀人罪,死刑的!你居然会答应!?”
“没错!”
赵雄又将目光转向赋。
“我真的一直都搞不懂,你很向往犯罪吗?凭你的能力,前途无量啊!开始的工作也非常有发展,为什么非走这条路!?没理由为钱的。毒品吗?你的两次前科都与毒品有关。”
“你们,到底了解我多少?既然查的这么清楚,还来问我什么?”
“除了你的这种转变的原因外。”赋似乎对赵雄的事情也相当在意,“你有个理想,是希望能让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拥有健康。真的吗?”
“哼,嘿,哈哈哈哈,狗屁!我连自己的健康都保不住,甚至还去伤害别人的生命!……”赵雄的这种反应,反而肯定了赋的问题。
“…我也不想的,我也知道,当然知道杀人是死罪!但我不这么做的话会死的更惨!”
三个人一愣,没想到有如此严重。
赵雄继续说:
“当初我的工作是不错,我也一直干得很满意,几年前,我被调去广州,在那里我同样受到重视。
“一次,我很圆满的完成了一项任务,下班后便去酒吧放松放松。非假期我很少放松的。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也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倒霉,竟被一个毒贩盯上!无意间喝了被他下过药的酒。那一刻,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第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毒贩怎么会找到我,主动送了一包来,免费的。我承认我意志并不坚定,但是那种诱惑不是常人能够抵制的,即使你很清楚后果。就这样,到了第二次毒瘾发作时,我自己便无法控制了。可要想保住工作,就不能去戒毒所;而毒贩那里又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也不够填的。所以,我开始试着自己制毒,才发现比想象的简单得多,原料又十分的便宜。然而,我却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明明上了瘾的人,却一连数月都不去买毒品,毒贩方面怎么会忍受如此荒唐的事情。
“要知道,每个毒贩都至少有一个黑帮作为后盾的。当他们闯进我的住所时,我正在配制毒品。结果,他们强行把我带走,并要求为他们工作。我知道不可能拒绝,但也提了不能影响我正常工作的条件,他们答应了。
“可那又如何?一但犯了事,只有我被抓!第一次由于不严重,我只被扣了几天便放了出来。公司对此极其恼火,对我提出了下不为例的警告,我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而黑社会方面却像没事一样,继续找我为他们工作,对他们,我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真想…!可又有什么办法?没过多久,我又第二次被捕,这回便严重多了。我被判了五年,整整五年啊!不用问,公司方面会将我彻底除名,我什么都没了!
“我正要坠入绝望的深渊中,狱警方面及时帮我戒了毒,并对我们进行针对性的教育。我开始清醒了,在黑社会中那帮家伙的眼里,我算什么?根本不当是人!只不过是部制毒的机器!犯了事后又成为他们的替罪羊!我完全明白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等我五年期满,他们肯定会再来找我,要我一生都受他们的控制!不!我绝不会将自己毁在他们手里!下定决心后,我开始积极配合狱警的一切工作,表现突出。
“果然,我被获准提早三年释放,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趁这个机会,我迅速离开了广州。因为暂时不知去那里好,便先回到这里,我的家乡。而且,这里不是什么大城市,他们对我也不太了解,应该可以躲一阵子。为了能安顿下来——以前我发达的时候,按家人的意愿,将他们定居到繁荣的大城市去了。我开始四处找工作,可谁愿要一个有两次前科记录的人呢?半个月下来,我连一个工作也没找到。就在这个时候,姓吴的出现了,他要用我,酬劳也很高。起初我非常高兴,可后来才发现,他要我做的都是一些并不合法的事情。
“我开始拒绝再为他工作,然而,可怕的事发生了。我曾去过广州、吸过毒、为黑帮做过事等等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还以此来威胁我,如果不和他配合,便把我现在的情况都通知给那个黑帮,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考虑。”
第二十节 主谋的线索
“真不明白,我的命运怎会如此?!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没办法,只能顺从。 不过,说实话,跟着他要比在那些黑社会手里的时候强得多。就这样,直到前一阵子,我又被他叫去,但任务竟是去杀一个人!不是仿制药品,也不是非法实验,而是去杀人!他似乎也知道我不会轻易答应,便向我承诺,这是最后一个任务,只要我能完成,他不会再来找我,还会给我一笔可观的报酬,随便我去哪里都行;如果拒绝,他会马上通知那个黑帮。
“出于这种情况,我便答应了。开始寻找下手地点,然后又将被迷晕的李紊关进那间小屋。再后来的事情,就如同你们讲的那样,不用我再说了。”
听完赵雄的经历,三个人感到他比张儡更值得同情。
“可是,今天已经是10月15日了,你在9月27日时便完成了任务,拿了钱,早该走了,怎么还留在这里?”听尧这么一问,赵雄突然显得十分恼火。
“哼!那个王八蛋!他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什么钱,目的还是让我继续为他工作。我找过他,但他总是一再找理由推托。紧接着,我便收到了你们的邮件。”
“是够可恶的,但从某种角度讲,我们还该谢谢他。”帏有些打趣的说。
赋的表情却一直都很严肃。
“看来,你的本性还是好的。愿意进行补偿吗?”
赵雄将目光转向赋,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赵雄先错开了目光,半低下头问:
“我还有机会吗?”
“以你的情况,是有可能免掉死罪的。当然,牢是一定要坐的,还会做很长时间,也许是一生。但只要你有决心,在狱中一样可以进行补偿;只要表现的好,很可能还会减刑的。”
“就算法律方面你有办法,黑社会呢?无能为力了吧。相信他们正在到处找我,落在他们手…我宁愿被判死刑。”
听完,帏和尧都不禁一笑。
“这你就错了,只要他肯出面,万事OK!”
赵雄吃惊的看着三人,“什么!?你们……”
“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们有办法的。只要你改邪归正,或者说作回原来的自己继续向你理想的目标努力,即使是在狱中。那么其它的事情,我们帮你搞定。怎么样,这笔交易不赖吧?”
赵雄沉默不语,像是在考虑是否该相信他们,但还是疑虑重重的同意了。
赋继续满意的说:
“那么首先你得与我们合作,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的告诉我们。”赵雄点点头。
接下来便是帏的事情。
“直接说吧,你对吴德星了解多少?”
“哼,那个混蛋,起码从我为他做事开始,他所干的所有非法的勾当,我基本都了解。”
“对于这次的事呢?”
“我只知道,他很憎恨那个姓王的,说是那个姓王的抢了本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一直在计划对付那姓王的的方法。至于为什么突然把目标转向李紊,便不太清楚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吴德星计划的吗?没有更高的主谋了?”
“主谋?…哎呀!对,我一直都没这种意识。这么说,几乎每次他们都要见面的。”
“谁?”帏急切地问道。
“我只知道他姓庞,是万隆企业中三大总裁之一。现在想起来,每次吴德星负责的非法买卖应该都是他在幕后主使的。我见过他一次,没错!这次也一定是他主使的。”听了赵雄的这一番话,三个人真是喜出望外。
“姓庞,企业的三大总裁之一!还有呢?我想了解的更清楚些。”
尧和赋也睁大了眼睛盯着赵雄。
“没了。”
“没了!?”三人同时喝道,“你说没了?”
“我只知道这么点。虽然吴德星比较信任我,但也很少在我面前提到庞总。他们每次见面都很秘密。我之所以确定他也是这次事件的主使者,因为在这期间,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多,且目标由王程远突然转为李紊,是吴德星与庞总见面后决定的;我被通知去杀李紊的决定也是在他们见面后,可除此之外,我对庞总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帏有些泄气的靠在沙发背上。
“还以为可以直接抓到主谋,看来没有吴德星仍然不行。”
“抓庞总?我看即使你们很了解他的情况也不容易得手,以他的身份,周围的保镖绝非三五个,而且贴身的几名肯定是职业级的。”
“多谢你的忠告。”帏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对吴德星,你该了解很多吧。”
“问好了。”
“他有将自己犯的案件记录起来的习惯吗?”
“全在他的电脑里的‘谜档’中。每一件。”
“好极了!有办法弄一份吗?”
赵雄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
“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可以试一试。”
“我相信,那里面也一定会有主谋者的签名,只要弄到手便是一箭双雕的法宝。而且现在看来还涉及到许多的案件,如果能弄到这份‘谜档’再破案的话——非同小可啊!”
赋点点头,“感受得到!”
“这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所以一定要弄到手!赵雄,这绝对需要你的配合。来吧,一起设计个好计划。”由帏引导,几个人共同开始设计。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时间又过去了四个小时。
“OK!就是这个计划!现在都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开始行动。”说着,几人站了起来。
“这里的灯一会儿我关,我还要打个电话。”
四人一起上了楼,赵雄被安排到一间空屋,尧和帏也回了各自的房间。
赋取了电话簿便回到一楼客厅。
“广州吗?”然后拿起电话,刚要拨号,“恩?”话柄与机身间的电话线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引起赋的注意。
“这是……?……!等等!之前他确实说过。难道?!……”想到这儿,赋一转头,向楼上看去……
第二十一节 意外收获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成人都已起床。
下楼时,张儡正与赋碰上。
“儡哥,你很习惯早起的吗?”
“啊,是呀。”
“小姑娘还没醒?”
“睡得正香呢。”两人谈着,走入餐厅。赵雄已经在坐了,而尧在帮着帏往上端早饭,相互问候了一声便都就坐了。
边吃饭,四个人还在讨论计划。
“……计划就是这些。还谁有问题?”在其他人都表示没问题后,帏继续说:
“好,那吃完饭立刻按计划行动。”
“大家多吃点,恐怕中午前回不来。”赋又补充了一句。
张儡最先吃完,起身上了楼。
很快,另四人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餐桌,便走出大门。
这时,张儡又打开了房门,当听到引擎声逐渐消失后,他走出房间。关门前先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张儡下了楼,走到电话前,想了想才拿起电话。
“…是我,一小时后在约定的地方见面,我会把东西带去,只要你守信用……”放下电话,张儡看了一眼时间,便匆忙朝大门走去。
沿着公路向市区走了有十几分钟,从身后驶来一辆出租车。张儡立刻挥挥手,但马上就后悔了,可车已停在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半小时后,车在一座居民楼前停住,张儡让司机等一下,自己便急忙走进楼内。十分钟左右,又匆匆走出楼,上了车。最后,车在一家餐厅门前停住,结了车费,张儡推门走进餐厅,一眼便看见了所约的人。
张儡走到那人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了,吴经理。”
“少废话!东西呢?”
“当然带来了。”说着,张儡拿出一盒录音带,吴经理刚伸出手,张儡又将录音带收回,“等等,钱呢?”
“早准备好了。”只见吴经理把一件皮包推到张儡面前。
张儡打开皮包,看见里面至少有六七万,为了保险,又挨捆儿翻了一遍。
“哼。我还不至于连这点钱也往里加白纸。”
“成交!咱们就算两清了。”张儡放下录音带,抱起皮包转身要走。
“等等!”吴经理一把抓住张儡,“这带是不是真的,我得验一下,你先别走。”
张儡又不耐烦的坐下,看着吴经理拿出一个随身听,放进带子,听了一阵,才笑着又将带子放回盒内。
“你保证只此一盘?”
“我没你那么卑鄙!”
“是吗?”吴经理拿着录音带,脸上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突然,一个两人都没注意,已走到身边的人一把夺走了吴经理手中的录音带。
“谁?!”两人一惊,同时盯住这人。
“!!你?!怎么你?!……”张儡完全呆住了。
“好极了。”帏拍了拍张儡,“干得太棒了 ,儡哥!你就是吴德星吧?”
吴德星转脸恶狠狠地瞪着张儡,“好啊!你!!”
而张儡则莫名其妙得说不出话来。
“吴德星,现在东西在我手中,你最好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听后,张儡一愣,马上向周围看去,这才发现已经有五六个人正盯着这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吴德星一摆手,他们才又坐回原位。
之前吴德星的表情,这回出现在张儡的脸上。吴德星却只看着帏。
“你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一名侦探;目的也不过是想请你去喝杯茶。”
“侦探?想带我去哪儿?”
“这不用你操心,跟我们走就是了。如果你还在意这东西的话。”
“哼,别故弄玄虚了。要钱是吧,只要把带子给我,随你说个数。”
“哎呀,这都被你看穿了。我是想要钱。真的多少都行吗?那就,比比尔盖茨的个人资产再多三成吧,怎么样?”
“你!……”吴德星的脸都被气青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客气才跟你讲条件。你以为你走得
出这个餐厅?”
“如果你认为我会只一个人来,那你就错了!”
吴德星马上向窗外看去,看见一辆车里的人正在向他打招呼。
这时,帏将磁带顺窗口甩了出去,正被车里的人接住。
“你……”吴德星似乎完全没想到有这一手。
“叫他们坐好!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跟我们走。你考虑清楚,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吴德星又看了一眼那辆车,然后想了想。
“好吧,我很你们走。”
“这就对了。还有,让他们都坐好别动,直到咱们走远。否则,我可能会改主意。”
三人走出餐厅,上了车。
“走吧。”引擎早已起动,尧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开动。尧驾驶着车连续拐进几个弯道,速度保持在最快。
“他们应该跟不上了。吴德星,请把你的手机及BP机给我。”
吴德星一愣,但还是照办了,可帏却打开车窗,将它们扔了出去。
“喂!你在干什么?”
“不用这么急吧?我只是对这些东西不太放心。况且你堂堂一个大经理,也不会在乎的。尧,可以回去
了。”车子这才驶向市郊公路。
“怎么只你们两个?”
“他们还有别的事。”
“你们,你们怎么会……”
“儡哥,关于这件事,找时间,一定要听你的解释。”显然帏很不高兴,“尧,放一下那盘磁带。”
“等等!你们不是计划好的?”此时吴德星的表情很难形容。
尧倒好带,开始播放。
“……‘这是你的钱,真搞不懂,直接汇到你的户头有多方便。’
‘我想拿到现金。’
‘怎么都好,总之现在,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你往常的生活和工作便行了。’
‘可,我还是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千万别做傻事。’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没必要至王程远于死地的。还将李紊也杀了!他可以说是公司中最老实的一个了,也惹到你们了吗?’
‘可惜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还有你也别太好奇了。少知道点事情有好处。’
‘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不担心、害怕?’
‘担心?害怕?哈哈哈哈,我吴德星做事从来就不用担心,更没害过怕!’
‘…我明白了,吴经理,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记住我的话。’
‘啪’。”听完录音,尧将磁带退出,装回带盒内。
“对于这盘磁带,你有什么疑义吗?”帏转头看着吴德星问。
“什么?”
“我想你该清楚我们带走你的原因了,虽说现在在法庭上,磁带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但也是有作用
的。而且他是受你指使的,那个杀害李紊的凶手赵雄,也是受你指使——应该都是受你的威胁更为确切。他们
都表示到时会指证你,作好心理准备吧。”
“赵雄他也!?……”
“说到他,可完全是你的问题,如果你守信用的话,他早就走了,我们可能根本抓不到他。”
“…看来你对他们的事都已了解。”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该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迟了恐怕没机会了。”
“哼,那你有必要连我也一起抓走吗?拿到磁带,带着人证直接去找警方不是更方便?反正终究也要这么
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真不愧为经理,头脑就是好使。没错,虽然整个这次案件都与你有关,可我们并不认为你是主谋,在你
之上一定有最终的指使人。其实我们也多少了解一些,他是你们企业中的三大总裁之一,庞总。没说错吧?”
“!?你怎么可能…”这让吴德星深感意外,但马上他又想到了什么,“赵雄!是他告诉你们的?”
“那不重要,你承认就好。我们还想了解很多关于庞总的事。反正你连自己的罪都认了,不防再配合一
下!”
吴德星看了一眼帏,开始闭口不言。
第二十二节 内幕
回到郊外的公寓后,帏已到了极点。
“你怎么这么倔!?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连自己都不顾了,还要为他守口如瓶!”
吴德星仍然沉默不语。
“好!你行!看谁耗得过谁!”帏气冲冲地转身走向餐厅。
“你要是喝什么也顺便给我弄一杯。”尧倒表现得十分冷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吴德星。此时,沉静控制了整座公寓。
又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一阵脚步声由门外传来,紧接着门一开,赋和赵雄满面笑容的走进客厅。室内的气氛与之行成了极大的反差。
“哈,真没想到,这家伙真厉害!电脑水准一极棒!干嘛这么静?等等,你就是……”
“吴德星!”赵雄的反应很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哼,这回你真的完了。”说着,赵雄拿出一张软盘,“这里有你所有犯罪的记录,刚刚在你那台宝贝电脑中拷贝来的。‘谜档’的全部。”
“你!!”吴德星猛的站起来,“赵雄!从你跟我以后,我有亏待过你吗?忘恩负义的混蛋!”
“你才是混蛋!别搞错了,我是被迫才不得不跟着你!直到最后还不是你不守信用?你这卑鄙无耻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吴德星被顶得哑口无言。
“别这么激动,赵雄,来,坐下消消气。你也坐下吧吴德星,要说你那几个手下也真白痴得可以,我们随便编个理由也进得去你的办公室。还有那个破密码是你设的吗?三两下就被搞定了,只是拷贝的时候废了些时
间。这次可全是赵雄的功劳,在电脑方面,尧,他可不逊色于你!棒极了!”
“哦?”尧疑惑的看了看赵雄,又接过软盘。最后帏拿着软盘冲吴德星一晃。
“看来,现在你已没的选择了,相信你很清楚,这张软盘同样涉及到庞总,如果送到警方那里,他也没的跑。但我们还是想由我们自己来完成这最后一步,而且也起码有两点使你必须与我们合作。”
“我不会背叛他的。”
“哼,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这么肯定。首先,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你该想到自己了。其实你也是受人指使,所以只要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你就有减刑的可能;而且,第而点对你来说可是致命的。他一定是相信你才会让你保管这些资料,而现在却在我们手中,你认为,到时候他会相信是由于你的失误才让我们得手的呢,还是相信是你出卖他而将这些资料提供给我们的?哪个几率更大?”
吴德星呆住了,看得出他的大脑复杂且混乱。
“哪样更值得你去做,应该有决定了吧。”
“等,等等,让…让…让我再想想……”
“没问题,一定要想清楚。对了,趁这个机会,儡哥,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怎么会了解你的行动的吗?向赋请教吧。”
“恩?你没告诉他吗?”
“那是你想到的,该由你来解释。说实话,我几乎完全没有注意。”
“其实,我也是运气好。昨天晚上,因为要打长途,便没用卧室内的分机。当我拿起客厅的电话时,觉得话柄和机身间的电话线很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进而发现那电话线原来是成麻花状扭在一起的,但是我们打完电话都习惯将电话线捋顺再放下话柄的,那电话线就应该是折成自然的两条才对。也就是说有其他人曾用过这个电话!而在这期间,除我们外,只能是张儡你!
“可你会打给谁呢?你妻子很久前已去世了,若是打给亲戚或一般人,你没必要背着我们——我们曾连续三天都没外出。就是说,你要打给的人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再想想,我们昨天刚回来的时候,你问过‘第二天是否还出去?大概多长时间能回来?’这样反常的话,当时觉得很怪,但现在便想得通了,你确实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而且还要去见那个人,在我们走后与回来之前!
“那会是什么人呢?一时间根本没有头绪,可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是吴德星?如果你们之间还有些要办的事情,也许是交易,而且会不利于我们办案的话,你当然不可能让我们知道。若果这个设想成立,那对我们再有利不过了。
“所以今天早上,我故意让你认为我们要出去很久,然后,我们开车躲在你必经之路的一处。果然,你出现了!为争取时间,还拦了一辆出租,虽然你有恐车症。我们一直跟在你后面,直到你进入那家餐厅。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赵雄说,在你对面的就是吴德星!这时我才和赵雄赶去万隆企业公司;帏和尧则留在那里找机会将你们都带回来。就是这样。”
“你听明白了?”帏转向张儡问,“不用这么惊讶,我曾对赵雄说过。罪恶的事实如同阳光下的黑影,必定会被发现。这是我们的座右铭,也迟早会成为真理。我倒真服了你,你对金钱如此嗜爱的吗?我看简直不能自拔了,那证据有多重要啊!你竟完全没向我们提起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搞不懂。”帏的口气带有明显的惭愧和失望。
张儡似乎刚想有所解释,吴德星却先开了口。
“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们的头脑。但,要想抓庞总,单凭你们的力量……”
“你对赵雄了解多少?”
“恩?”吴德星不明白帏的意思。
“他不仅技术好,身手也相当的不错。那你对我们可以使自己丝毫无损的将他带回来,有什么看法?”
吴德星似乎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们……!”
“你尽管放心,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有这个能力!”
吴德星点点头。
“…很好,如果我帮你们,真的可以减刑吗?”
“毫无疑问的!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先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庞总吧。”
“…那好。他叫庞伟,现任万隆企业公司内务部总裁。是一个野心非常大的人。最初我进入这家公司时,他只相当于现在我的职位。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也爬升得很快。在他正式担任内务部总裁后,不久便向下一个目标——企业懂事长——开始奋进。
“可是很快,企业懂事会就察觉了他的这种野望。本来单凭努力已很难达到目的了,再加上董事会的阻挠,他在公司中的地位非但没有上升,反倒有被撤职的危险。但,他的野心却近似希特勒般疯狂,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当他意识到自己用正当的努力根本不可能升任为懂事长时,便开始接近黑社会。
“他是个在哪儿也不肯落后的人,为了提高和稳固在黑社会中的势力,他不断的进行参与和接手非法贸易活动。当然,我也就成了他唯一信任的得力助手。…”
“难道,你曾要转职为财经部经理一事,是庞伟的意思?”
“你怎会知道?不过说对了,在外面,他于黑势力勾结,能给他的声誉等方面带来很大好处;而在公司内,财经是企业的命脉,如果控制住财经部,懂事长的位置便指日可待了。财经部是归属内务部的,但其总经理却是董事会任的人,所以他要我从管理部调到财经部,只要我做了经理,总经理的位置迟早也是我的。
“开始时比较顺利,懂事长已同意了我的转职请求,可不久便遭到董事会的反对,事情就拖了下来,直到王程远的出现。其实,王程远有才能只是一方面,董事会想利用他作为与我们对抗的筹码才是使王程远这么快就升任财经部经理的主要原因。这对我们太有威胁了,所以我们立刻打算初掉王程远……”
“等等!”尧打断了吴德星,“财经部的总经理不还是董事会的人吗?你们怎么只对付王程远?”
“那人已是公司的老臣了,脑子也不是很好用,接受不了新思想的老古董,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而王程远便不同了,他的确很有才能,头脑绝对够用,若是让他当上总经理,财经部就会完全掌握在董事会手中。到那时,我们没有王牌,庞总会很容易失去总裁职务,我们就全完了!所以必须除掉王程远,在他还未成长之前。”
“那杀李紊干嘛?!只因他与程远关系好?”张儡突然插了一句。
“是他运气太差。那天在我的办公室里,与庞总商量对付王程远的计划。似乎门未关紧,李紊经过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结果被我们发现。起初,并没想害他,而是跟他谈条件,可他却软硬不吃,我们没有办法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的人绝不能留下活口。由于这次突发事件,我们又更改了计划。再后来的事,不必我细说了吧。”
“复杂的内幕。这么说,现在财经部经理的位置,你稳拿了!”
“若是没有今次的意外的话。正好我们刚要研究这个问题。如果你们想抓他,最好趁今天。”
第二十三节 最后的行动
“今天?!”
“对。已约好了,今天下午四点,我去见他。”
帏与赋、尧相互瞅了一眼,急忙问:
“在什么地方?”
“别墅,当初公司给王程远的那座。”
“怎么?!”赋的反应最强,“怪不得那时他们死活不让我进,我就觉得有问题。等等!那几个门卫根本不是那么公司的人!”
“当然了,除庞总和我,其他人都是保镖,从黑社会中请来的。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做事心狠手辣,而且,他们不但身手不错,还人均配有一把手枪。哼,你们还说有这个能力吗?我怀疑。”
“无法强攻,可以智取,我们从未说过要与他们硬拼。离下午四点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想个好计划的了。”
“是吗?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你们能成功。”
帏并没理吴德星,与另两人又开始研究起来。
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半左右,似乎有了结果。
“就这样吧。尧,你和张儡带着磁带、软盘去找小静,然后跟警方说明情况,要他们多领些人,立刻赶过来,越快越好。我和赋、赵雄、吴德星先去那里。尽量拖住庞伟。尧,开咱们的车,马上去吧,多争取些时
间。”
“好!”尧站起来,拿好东西和张儡走出大门。
“吴德星,你得多帮些忙啊。”
“都到这一步了,能做到的,我不会推辞。”
“好!你先叫辆车过来,等到了那里你只要顺利的将我们送进别墅内,见着庞伟就行了。其它的事由我们
来办。很简单吧?”
“没问题。”吴德星起身去挂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豪华的本田轿车停在了门外。帏向窗外望了一眼。
“赵雄,准备一下吧。再过几分钟,咱们就出发。这次计划需要你的能力。”
赵雄点头表示明白。
十几分钟后,一切都准备就绪,几个人起身,开门走出公寓。等上了车,感觉和他们的车完全不同,速度
快,车体还稳,坐着也舒服。
“有钱,真是不一样。帏,怎么样?什么感想?”
帏只笑了笑,并未回答。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便开到一座别墅的院门外。正是王程远曾拥有的那所。
几个人下了车,门卫见是吴德星,都十分客气。
“您来了,吴经理。这几位是您的朋友?”
“啊,是呀。庞总在吗?”
“在,过来半天了。好象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吴德星点点头,便进了院儿。
帏等三人跟着他,很顺利的走进别墅。这座三层的欧式建筑,一进正门同样是间客厅,只是比三人的公寓
那间要大且豪华着许多。
“庞总。”吴德星向坐在一张大号的单人真皮沙发上,正品着红酒的人打招呼。
这个人,看年纪应该不足五十,但也看得出,他在精神、体质等各方面都保养得非常好。在次人身后,并
排站有四名一身黑西装,倒背着手 ,表情严肃的男子。
这时,赋向赵雄凑了凑并压低声音说:
“由院门口都这里共有十二人。其中外面有六个,待会儿,我对付前面的四个,后面的两人就交给你了,然后锁紧门。可以吗?”
赵雄点头表示没问题。
“德星啊,”沙发上的人放下了酒杯,“这些人是谁啊?那么重要吗?”
“啊……”
吴德星不知说什么好时,帏向前走了几步。
“你就是庞伟吧?”
庞伟显然很不满意这样的口气,眉头一皱。
“你们是什么人?”
“侦探而已。”这句话着实让吴德星哆嗦了一下,他没想到帏会如此直接。
庞伟一愣,其身后的四名男子已处于戒备状态。
“哦?侦探?”庞伟扫了吴德星一眼,“不知侦探先生们到我处来,有何贵干?”
“你处?据我所知,这栋别墅是属于一位叫王程远的人。怎会成了你处?”
“你不知道,别墅是公司给他的吗?而且他已经死了。”
“可你能代表万隆企业吗?现在还只是个部门总裁吧!”
这话似乎触怒了庞伟。
“你不用瞪我,王程远是怎么死的及其原因,你心里明白,我们也同样清楚。我还告诉你,直接参与进行
犯这次案件的人,现在已全在我们手中。也许对你来说,这不过是次小事件,但,你很可能就栽在这次小事件中!因为,像这次一样,由你主谋而犯下的所有非法事件的资料,也在我们手中。相信现在已到警方手里。”
“什么?!”庞伟大感意外,愤怒得拍案而起。
赋立刻使了个眼色,赵雄马上一招回旋腿,踢倒了一个门卫,另一个迟疑了一下,刚将手伸进怀里,一组
拳脚已经到了。不足半分钟,赵雄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个门卫,然后由内侧锁死了大门。
这是又一件令庞伟感到意外的事,外面的人无法进来,而屋内只剩下四名贴身保镖。
“德星!你出卖我?!”
吴德星想解释,却未开口。因为这是意料内的事,无法解释清的。
“你们想怎样?”
“要我说呢,你最好去自首,免得我们麻烦。”
“哼,哈哈哈哈。”庞伟反又坐回了沙发,“你们确实让我大吃一惊,不过呢,凭你们还嫩了点儿。”说
着,他用手示意了身后的其中一人。
只见边上的一人,脱掉上衣和皮鞋,挽好了袖子,走到客厅中央,面对着帏摆出一副搏斗的架势。
“哼,对付你这种家伙用得着我出场吗?随便找个人也赢得了你。”帏嘴里虽然这么说,却一边指着赋,
一边迅速后退。
赋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那名保镖的对面。赋的身材较矮,与身高超过180公分的那名保镖着在一起,显得差距很大。
赋的表情十分从容,而那名保镖则有些不屑一顾,对赋先随意的击出一拳,赋也随意的一闪,躲开了这一击。那名保镖愣了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开始认真起来,拳脚并用的发起猛攻,赋则只是挡躲并不反攻。表面看,那名保镖占着主动。
庞伟倒了一杯红酒,很得意的边品边看。可那名保镖却完全没有高兴的表情。又一拳被赋躲过。
“该死!你在戏弄我!为什么不还手?”那名保镖到目前还没一拳一脚打中赋,好象有些气急败坏。
“我有还手啊。”说着,赋摆了几个手势。
“你会太极拳?”
“一点点了。”
“我看你能躲多久?”又是一招侧踢,赋还是躲开了。
两人就这样,周旋了近半个小时,仍无结果。这时,连看不出什么门道的庞伟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在干什么?跳舞吗?我让你干掉他!”
那名保镖已经满面汗水,气喘吁吁了,赋却如刚刚上场一样轻松自如、从容不迫。
“喂,你真不累呀?还是下去把。”
“闭嘴!”那名保镖又打出一拳。
“哎呀,我看着都难受,帮你解脱吧。”赋等他再打出一拳时,一手抓住其腕,用另一只胳膊的肘部向其
上身猛击。这一下力量不小,使那名保镖仰身摔了出去,双手捂住胸口,暂时无法再站起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普通人啊。现在算是个侦探。”
“普通人有这么大能耐?真又让我吃一惊。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如果一个人打不过你,那就一起上!”庞
伟像是在下最后的赌注。
“恩?一起?不用这么急吧。帏,他们还没来吗?”
“目前还没有。”
“怎会这么久?我尽量争取时间吧。尧这家伙……”
“我说,赋,你刚才那招,是太极拳吗?”
“啊,是泰拳。”说着,准备好的另三名保镖已站在赋的面前。
第二十四节 赌注
一出手,三个人就是连续的猛攻,赋仍只是挡躲而不反击。对付三人自然没有对付一人时轻松。然而,打斗了有四十几分钟后,三名保镖还是无法获胜,甚至没有一下能真正的打到赋,使他们都极其的恼怒。
这时,先前的那名保镖似乎已缓了过来,刚要加入战斗,却被完全认识到事态的严重的庞伟叫住。吩咐了几句,那名保镖便直奔吴德星走来。
“干,干什么?!”吴德星知道,庞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名保镖刚伸出手要去抓,突然被赵雄一脚挡住。
“你还不想死吧!快躲开!”
“啊!”吴德星立刻靠到帏身旁,看得出,他被吓坏了。
“我劝你别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是他吗?太逞强了会送命的。”
“别说大话!打过才知道,来呀!”赵雄完全处于备战状态。
那名保镖不再说什么,先出一击,赵雄一叹!勉强躲开这拳,可下一拳又到了,赵雄只好用双手挡住,却不抵其力量大,连退几步。
“你太小看我们职业保镖了。”
似乎的确如此,赵雄本来认为他被赋耍成那样,应该不足为惧,况且他才刚缓过来。而现在看来,无论是他出拳的速度或力量,都超越了自己。赵雄再回头看看,那边三名保镖与赋对战的情景,简直无法接受这种差
距!
“我不信!”赵雄激动的喊了一声,开始反攻。
此时,赋已察觉了这边的动静,皱了皱眉,又挡躲过一轮进攻,便跳离三人。冷不丁朝赵雄处一窜。
“败下的人就不要再起来了!”猛一脚,正踢在那名保镖的鼻梁上。这一次,赋可没留情,那名保镖几乎
飞起来,摔在地上便晕了过去。
“麻烦的家伙,非要吃点苦头?你没事吧?”
赵雄已经挨了数拳,险些顶不住,也累得够戗。他惊异的看着赋。
“那是跆拳道吧?你到底会多少种武术?!”
“这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可你打了一个小时了!一点不疲劳吗?”
“打?跟这些三流货色,我只当在练习。应该说比练习时强些。”
“他们是三流货色?!……你是怎么练的?”
“不用惊讶,因为你没见过一流的家伙…”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荒唐!太荒唐了!!”庞伟怒到暴跳如雷的地步,“用枪!干掉他们?一个不留!”
赋一惊,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见那三名保镖陆续赶回自己的上衣处,赋立刻以最快速度冲了过去,一把
抓住第一个拿起枪的人的手腕,紧接着,连续三拳将其击倒,夺过并与另两人几乎同时举起手枪,只是赋的枪
顶在庞伟的头上。
“都别动!把枪放下!”
两名保镖便没敢动,最后也放下了手枪。
“你还有点地位。坐下,陪我们一起等着警察吧。”
“哼,哈哈哈哈!警察?”
“你不是吓疯了吧?”
“哼,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不只叫了德星来,还约了一位黑帮头目,那个人每次去谈买卖都会带一
百多名手下,而且他除了自己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到时还不一定谁死在谁手里。当然,也许你能逃得掉,可他们呢?你不会不管吧?我就不信你对付得了一百人!”
赋抬头,看了吴德星一眼。
“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
“他是不知道,我临时决定的。其实,即使他知道,你们又能怎样?如果他叫齐人的话,以本地的警方力
量,是对付不了的。”
“行,庞伟,总裁没白当。你们将他们的枪都搜出来,然后每人拿一把过来。你俩,带上他俩站到墙角
去,那两个门卫也是!”
已缓过多时的两名门卫,及两晕两醒的四名保镖,都按赋的吩咐靠到墙角。帏等人则各持手枪站在赋身
边。
“现在就看谁的人先到了,若警方先来的话,我们想带走你还不难。”
“你们年轻人,真是没有看透这个社会。警方不值得信任的。”
“那我们不防用各自的生命来赌一下好了。”
“哼。”双方均不再说什么了,每个人的心都是悬着的,包括庞伟。
顿时,硕大的客厅内充满了紧张气氛,同时也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人的呼吸及钟表秒针的转动声。所
有人都真正的感受到,时间是一秒一秒走过的。漫长而难熬的等待展开了。
十秒……一百秒……一千秒,仍无任何的动静,当过了两千秒以后,终于,一阵停车声似乎传入了大家的
耳中,还不止一辆。突然院中一乱。
“洪哥到了!是洪哥!”
“不好了,洪哥!庞总在里面被人劫持了!”
“什么?!谁这么肥胆?!”
几句对话清楚的传入室内,赋等人心头一沉。
“哈!看来是我赢了!”
“你闭嘴!我们走不了也要先杀了你!大家举起枪,等他们一冲进来就一起开枪,干掉几个算几个!”
几个人都豁出去了,四支枪口对准大门。
“把门给我撞开!”一声令下,少说有十几人抬着某样物体向大门撞来,但大门比想象的坚固,第一下并
未撞开,可走形的两扇门也一定顶不住第二下撞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室内的人全部呆住了,忽然,一声巨响,随着大门被撞倒,由外抢进一根木桩及十几个人。看样是没收住
脚而失去平衡,全都趴在了地上。
再看外面,几十名警察冲入院儿内,围住中间的一名魁梧的中年人与其数名手下。这时,从人群中跑出一
人。
“帏!赋!”
“尧!!”
“等等,你们先把枪放下。”
“啊?啊。”几人这才放下手枪,紧张的情绪也松弛了下来。
三个人立刻聚到一起。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该死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中途出了点儿意外。先别说这些了,他就是庞伟?”
“没错。”
此时的庞伟已完全麻木了,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这瞬间的巨大变化,给他的打击相当的大。
“对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本地的警察局局长。”
被尧介绍的,是位身着警装,已年过半百,却十分精神的人,正边收起手枪,满面微笑的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就是刘尧的兄弟,范帏、姜赋吧?”
“是的,局长。”两人还多少有些紧张。
“将其他的人都扣走!”
马上,十几名警察抓走了墙角的六人、庞伟、吴德星和赵雄。
“小伙子们,有出息!哎呀,这么大件事,作为警方,我们竟没有查出来,真是惭愧。亏了有你们,否则
后患无穷呀!看来,我们确实需要加强办案能力啊。另外,关于破获这次案件的功劳问题,自然是全部归你们所有,也希望你们能继续为社会的安定,做出贡献。”
“当然!我们一定会的!”帏代表三人回答。
“哦,差点儿把我们的温静同志给忘了。她也帮了不少的忙吧?”
“是的!一定要有她的份!”尧积极的替三人回应。
“可她呢?奇怪了,她会不想来吗?”赋问道。
“她是想来,但我没让,这次行动有一定的危险,她还是不来的好。对了,我们警方还要向你们了解一些
情况,以便为他们最后定罪。等一切公事办完后,我们还会给予你们一些奖励。总之,该罚就得罚,该奖就得奖。走吧,坐我的车回去。”
三人难得受到一次局级待遇,自然都很高兴,局长的警车的确不一样。
第二十五节 各自的结局
等都坐进车内,尧开始叙述他那方面的事。
“起初是很顺利的,先见的小静,又见的局长。由于证据确凿,我只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局长便马上
调集了十几辆警车迅速朝这里赶过来。可是半路上却接到了报告,说有大批的不良青年,估计有上百人,也正
向这个方向走来。已确定这些人是属于某黑帮的。
“局长立刻改变了计划,命令各岗位的刑警全部赶去阻截,而且还抽掉了六部警车去支援。我们则停进别
墅附近的树林中准备进行伏击。因为局长判断,那些人只是后援,如果目的地真是这里,身份地位高的小部分
人会先到。
“果然,半小时后,四五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别墅的院门外,等他们下了车进入院儿内,局长便下令全体出动,将他们一网大尽。结果,如你们所见,大获全胜!看来,还是局长的经验丰富,阅历过人!”
“哈哈哈,你这小子。算了吧,比起你们来,我还是老了。”
“怎么会?您今年有三十吗?”
“哈哈哈哈……”
一路之上,笑语不断,三人的喜悦是发自于内心的,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一星期后,正式开庭审理此案,因人证物证俱全,便省去许多的麻烦。最终判定:
庞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吴德星,因小有功绩,便减刑为无期,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赵雄,本是死罪,但因又立大功且情况特殊,故减刑为十五年。若表现良好仍有减刑的可能。说到他,有
必要提一句,在赵雄入狱半个月后,曾逼他制毒的那个黑帮的一位代表及另一位黑社会的势力人物,秘密的找
到他并进行谈判,顺利的解决了双方的矛盾。这使赵雄得以安心的服刑,重新对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充满希望。
最后是张儡,由于他的特殊情况不构成犯罪,所以被判无罪释放,但得接受警方的监察,时间为半年,若
在这期间稍有不法行为,便要立刻被捕入狱。
其实,单以张儡向吴德星勒索钱财一事,已够入狱的了。可帏等人未向法院提及此事,因为经过三人的调
查,核实了一件事:
最初,在张儡还是单身时,有一次,陪朋友看一场演出后,对一名舞蹈演员一见钟情。在他看来,她的舞
姿如同其相貌一样美丽动人。结果,两人便走到了一起,成为夫妻。
新婚一年,新的生命又诞生了。本来,拥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理应已构成了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
之家。
然而,在一次郊游归来的途中,两人驾驶的车发生意外,与一辆卡车相撞!……
张儡奇迹般的得救,妻子却没有这么幸运。临终前,她最感到不放心的是张儡的粗心大意;感到最安慰
的,是女儿还平安的在外婆家;最不甘心的,是没有成为一名舞蹈家,那是她最大的心愿。说完这些话,她平
静的闭上了双眼,没再睁开过。那年,他们的小女儿只有三岁。
张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连数月都沉寂于悲痛之中,恐车症也是在这时患上的。为完成妻子的遗愿,张
儡把希望都放在女儿身上。但,全市拥有正规舞蹈班的学校只有一所私立小学,其学费是相当昂贵的,以张儡
当时的经济状况是承受不起的。可他宁愿借钱也将女儿送进了这所学校就读,即使仅够两年的学费。
所以,他已察觉被骗,也要帮吴德星;明知会触犯法律,还是对其进行勒索。就是为了他的女儿,为了他
妻子的遗愿……
帏等三人对张儡的这段往事,给予了最大的同情和理解。或许这么做并不正确,不过,张儡因这两笔共计
十万左右的资金,不但还清了欠款,也足够女儿小学毕业前的全部学费。张儡本人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不久,便被一家公司高薪聘为顾问。当然,那是一家作木偶生意的公司。
帏、尧、赋三人是这次案件的最大受益者,他们各自被记了大功一件,警方还奖励每人人民币两千元。可以说,无论从哪方面讲,这件案子,三人都没有白破。另外,温静同样被记功一件和一千元人民币的奖励。
这一天,四人都终于忙完所有事,便约在黄昏时见面。
“嗨!小静,好准时呀!”尧最先向温静打招呼。
“当然了。恭喜你们顺利破案。”
“同喜同喜,所以约你出来庆祝嘛。”
“那一定要你们请客的。”
“就是你想请,我们也不会让呀。不过,我们对这里还是不太熟悉。所以由你来找地方吧。”
“这好办。恩,去那家露天大排挡吧。他们的东西味道很不错的,风景又好,如何?”
“还等什么?走吧。”
四人一路谈笑着,来到这家大排挡,先要了一些烧烤和饮料。干了一杯后。
“对了,小静,有件事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
温静一愣,看着帏。
“什么事?”
“恩,我们已考虑几天了。当初,你是为了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才说想暂时加入我们。而现在看来,如果没
有你的话,这件案子恐怕还很难解决,你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啊。”
“谢谢夸奖。可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尧和赋向帏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正式请求你加入我们!不是暂时的,而是正式的,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的这次合作很
顺利,相处的也很融洽,不是吗?
“我们一直感觉在某方面缺少一名成员,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所以,希望你能仔细的考虑一下。”
温静显得十分意外。
“你们,需要我?”
“是的,侦探的工作没有法医的协助怎么行?而最重要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这有利于我们进一
步了解对方,才能配合得最好。所以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我很高兴,真的。但是,我已经定了三天后回校的车票,大概短时间内回不来。”
“回校!?怎么会突然间要回校呢?”尧焦急起来。
“我本来就是由校方派来实习的,只有三个月,已经到了。因为我做得不错,公安部门才会破格提拔,要
聘我为正式职员。后来,听了帏的一席话,觉得很有道理,至少也要到毕业以后啊,有始有终嘛。所以我决定
回去。可惜,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尧沉默不语。帏拍了拍他。
“喂喂,怎么了?这是好事啊!她回去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该高兴呀!而且,小静,现在说辜负我们还
太早了,这第四名成员的位置,我们会一直留着,随时欢迎你加入。”
“……谢谢……”这两个字的含义,全部由此时温静的表情中呈现出来。
“来,大家干一杯,祝小静一路顺风,收获多多。然后,我们玩个通宵,算为小静饯行,目标是花光所以
奖金!干!”
“干!”
伴着夕阳时的美景,四人抛开了一切烦恼,尽情分享这宝贵的时光……
此次案件,看似完结,其实仍有一个未解之谜:王程远在被撞前,是否真的看见了什么人?那个人又究竟
是谁?都全然不知。
不过,世事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完美无缺的。三个人的命运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在前面潜伏着
无数的困难和危险。
他们的历程才刚刚开始,却已经向黑暗势力提出挑战!他们就是新生的侦探——恐怖三人组!
恐怖三人组系列——不死的亡灵〈完〉
恐怕还很难解决,你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啊。”
“谢谢夸奖。可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尧和赋向帏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正式请求你加入我们!不是暂时的,而是正式的,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的这次合作很
顺利,相处的也很融洽,不是吗?
“我们一直感觉在某方面缺少一名成员,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所以,希望你能仔细的考虑一下。”
温静显得十分意外。
“你们,需要我?”
“是的,侦探的工作没有法医的协助怎么行?而最重要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这有利于我们进一
步了解对方,才能配合得最好。所以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我很高兴,真的。但是,我已经定了三天后回校的车票,大概短时间内回不来。”
“回校!?怎么会突然间要回校呢?”尧焦急起来。
“我本来就是由校方派来实习的,只有三个月,已经到了。因为我做得不错,公安部门才会破格提拔,要
聘我为正式职员。后来,听了帏的一席话,觉得很有道理,至少也要到毕业以后啊,有始有终嘛。所以我决定
回去。可惜,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尧沉默不语。帏拍了拍他。
“喂喂,怎么了?这是好事啊!她回去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该高兴呀!而且,小静,现在说辜负我们还
太早了,这第四名成员的位置,我们会一直留着,随时欢迎你加入。”
“……谢谢……”这两个字的含义,全部由此时温静的表情中呈现出来。
“来,大家干一杯,祝小静一路顺风,收获多多。然后,我们玩个通宵,算为小静饯行,目标是花光所以
奖金!干!”
“干!”
伴着夕阳时的美景,四人抛开了一切烦恼,尽情分享这宝贵的时光……
此次案件,看似完结,其实仍有一个未解之谜:王程远在被撞前,是否真的看见了什么人?那个人又究竟
是谁?都全然不知。
不过,世事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完美无缺的。三个人的命运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在前面潜伏着
无数的困难和危险。
他们的历程才刚刚开始,却已经向黑暗势力提出挑战!他们就是新生的侦探——恐怖三人组!
恐怖三人组系列——不死的亡灵〈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