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苗栗乡下的我,趁着寒假期间,约了国中的死党B君,
一起去找同是死党的C君聊天,由於C君家住海边,
而且家里是传统的三合院大家族,
於是C君提议到靠近海边的一条产业道路上去,
当时时间已接近晚上九点,而且我们是在一个灯光昏暗
(不到五烛光的灯炮)的一个路灯下聊天。
记得聊没多久,
就看见远方有一位身穿高中冬季制服(黑外套、黑长裤)的女生
朝我们方向走来,对三个同是高中且均无女友的三位大男生而言,
不啻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於是有人提议看这个女生长得漂不漂亮,
如果漂亮就交个朋友等等;就在她走近我们约五步的距离时,
直觉告诉我们:她好丑!所以三人就不在意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这女生就这麽从我们面前通过并往海边方向走去。
就在我们忘记这个女生後没多久,
她又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往我们方向走来,
对於住在市区的我和B君而言,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她可能绕个弯而已,可是当我们两人看到住在海边的C君,
脸上竟出现异状,我们随即问他怎麽了?
他说:她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又出现在同一地点,
她必须经过一处浓密的防风林以及一处乱葬岗
(住在海边的居民,习惯将海边飘来的无名残缺屍骨,
集中一区用瓮装起来,每年七月半会为它们祭祀),
而且她并不是当地人怎麽会熟悉这样的路线?
於是我们三个便突然好奇了起来,刚刚只是远远看了下,
觉得很丑就没仔细看了,
於是三人协议这次可要好好看看这个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麽有这个胆量在深夜时分出现在这个地方。
等待的时间气氛凝结,我永远记得就在她离我一步的距离,
我清楚看到她的脸——一个没有五官的脸
(眼睛、鼻子、嘴巴的部位都是一个个窟窿),
我本能的低下头,静静的等待她走离我们的身边又往海边走去,
我们三人都没有讲话,我不讲话是因为我怕是我的错觉,
一直到住海边的同学开口说你们看到什麽,
我们才一致说出刚刚所见的一切,答案都是一致的:没看到五官。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同时,住在海边的同学就说,不可能的啦!
一个人运势不好可能会遇上,
可是我们三个男生阳气那麽重不可能的啦!
听完他的说法,我们顿时压力减轻不少,
於是我们没理会刚才发生的事继续在那里聊天。
聊着聊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晚,那是B君的叫声,
本能的我们顺着的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直楞楞地望着我们两人的後方,
当我们两人同时也往後面看的时候,
我也终於知道B君为什麽要尖叫了,
因为那个女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站在我和C君的後面,
那个没有五官的脸就这麽贴近在我们两人的後面。
就在一阵惊吓之後,三人踉跄的狂奔到C君的家里,
而我和住市区的B君当时也只想赶快回家,
於是各自骑机车打算回家,就在离开C君家门口不远,
又在那个产业道路遇上那个女生(那是从海边回市区的唯一道路),
这次我们要回家,而那女生也是往市区的方向在我们前方。
从三个人变成只剩两人,内心的恐惧在我们脸上清楚的写着,
我们互望了一眼便各自加足的油门往前冲,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实,
在通过那女生的一刻我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好不容易冲到大路口,
终於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觉B君怎麽还没跟上,
绷紧的神经立刻又涌了上来,心想:我总不能不顾同学,
可是我又实在没有勇气再回去找他,内心的交战让我不知所措;
好巧不巧,刚好旁边有一户人家正要关铁门,
我马上叫住那位老伯伯,简单叙述发生的过程,
老伯伯答应陪我回去找那位同学,就在刚才经过那个女生的地方,
看见B君正吃力的站起来,我问他怎麽回事,他说不知道为什麽,
刚刚在骑经过那个女生的身边时,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
於是他就摔车了,那位伯伯马上阻止我们继续交谈,
劝我们赶快回家。
事隔三天,B君的姊姊被发现陈屍在大学校园的喷水池,
身上穿着救生衣,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自杀嫌疑,
警方最後以悬案结案。就在出殡的当天,
住在海边同学的父亲跟我们说,其实那天我们碰到的那个女生,
根据他的判断,应该就是一个女鬼,
她可能有某种冤屈而衍生变成厉鬼,当时正要出来寻找替死鬼,
而为什麽找上B君,原因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时,
提议要和她做朋友的就是B君,第二次躲在我们背後,
也是让B君最先看到,其实在第三次他摔车时就要替身了,
只可惜B君是男生身体,替不了身,
所以就在B君牵好车子要骑回家时,
那个女鬼已悄悄的坐在他的後座,跟他回到家里,
找到了他的姊姊,而他姊姊就这样成了一个冤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