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四重奏

尸变之一 (奸尸 饶了我吧)
老陈头是医院的背尸工,说是老陈头,其实他也就四十来岁。
什么叫背尸工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背尸首的工人,也就是把尸首背到太平间里去。因为医院里每天都会死人,所以背尸工是万万不可少的。而且,工资还挺高。
可尽管如此,老陈头也还是入不敷出,因为他的老婆有心脏病。
这可是富贵病啊,不光不能干活,还要好吃好喝的调养着,仅有的一个女儿吧,还在念高中,你就想吧,三口人,眼巴巴的指望着老陈头的那点工资,这日子肯定是过的紧巴巴的。
日子紧也就算了,偏偏这老陈头的老婆嘴还不好,有事没事的看见老陈头就唠叨,无非就是‘没有钱啦,什么跟着他这个背尸工可真是倒了霉啦’之类的废话。唠叨也不怕,可当她听说得了心脏病的人不能太激动时,她就死活也不肯让老陈头再碰她一下。
你想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龙精虎猛的好时候,她这么一给他禁欲,弄的老陈头家也不想回了,还不如呆在太平间,倒落个耳根清静。
因此,老陈头就常常的一个人在太平间里转悠。
这医院里还有个院花,什么院花呢?就是一个叫古丽丽的小护士,那长的真叫水灵啊,白白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一说起话来吧,那个声音可真是象黄莺一样清脆、动听。
老陈头只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城郊,她自己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里,别的老陈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医院里的病人吧,也个个都想和她亲近,她呢?也真是好脾气,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这不,就成了老陈头的梦中情人了。
老陈头在没有死人背的时候呢,就想着古丽丽来打发时间。
这古丽丽也真是怪,长的一朵花似的,年龄算来也不小了,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就是不谈恋爱,真是古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处女了,管她是不是呢,反正老陈头在以前和老婆做爱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
只是这古丽丽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常笑了,人也渐渐瘦了下来,这几天竟然连班也不来上了,可想死了老陈头。
再见古丽丽时,已是这天的傍晚,老陈头的心凉了,因为古丽丽死了。
她吃了安眠药,没有救过来,尸首还是老陈头背到太平间的。
医院的太平间在后院,后院其实是个小山丘,太平间就在这个山丘的顶上,平时,除了来领尸首的家属,就只有老陈头自己呆着。
这老陈头给古丽丽的尸首找了张最好的床,还给她用了最干净的单子。
老陈头守在她的尸体旁,再仔细看看她吧,明天她的家人就要把她领走了。
老陈头仔细的看着古丽丽的脸,古丽丽就象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神态安祥,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
老陈头想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但他的手在碰到古丽丽脸的时候停住了,因为刚死没多久,她还没有变的冰冷,肌肤还是柔软的。
老陈头的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他忽然很想看看古丽丽的身体,他告诉自己,只是看一下,没关系的。
他看了手表,已经下过班了,这时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他在心里小声的祷告,古丽丽啊,我是你的崇拜者,我只是看看你的身体,你可别怪我啊,看看古丽丽的脸,仍和刚才一样,毫无表情,老陈头颤抖着手解开了她的睡衣。
粉红色的睡衣随着老陈头的手,滑落到停尸床上。
他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裸体,雪白的肌肤,高耸的乳房,他咽了口口水,象被魔鬼附身了一样,他朝着这美丽的裸体伸出了手。
当老陈头在古丽丽的身上闭着眼喘气时,古丽丽的脸上却忽然有了表情,她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老陈头,可当老陈头看过来是,那眼竟又闭上了。
老陈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躺在床上,他心惊肉跳的祈祷着。
原来他匆忙完事后,替古丽丽穿衣服时发现了古丽丽的不对劲,她本来安祥的脸上,这时好象笼罩了一层煞气,看的老陈头心惊胆寒的。
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人死了,时间一长,能不变嘛,他安慰自己,没有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古丽丽虽然知道,可死人却是不会说话的。
他又想起了古丽丽的身体,只是她怎么不是处女了呢?正想着,他的老婆却走了进来。
老陈头的老婆叫阿美,平时邋里邋它的,连最简单的妆也不会化,老陈头自己都觉得奇怪,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了呢?他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背给他老婆。
听着阿美走近了自己,在床边坐下,这女人今天真奇怪,平时连自己这个房间她都不会进的,今天是怎么了,老陈头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阿美今天不只是化了妆,竟然还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衣。见老陈头看她,她便风情万种的靠了过来,“老公。”乍一听阿美这样娇柔的唤自己,老陈头有点不适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死鬼,人家穿成这样,你不知道要干什么吗?”阿美的脸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娇嗔着贴了过来。
老陈头从未见过阿美这般模样,由不得仔细的打量她,是啊,是阿美呀,只是她今天哪根筋又不对了?
“我美吗?”见老陈头细细的打量自己,阿美索性站起来转了一圈,“我以前都不懂得照顾你,今天我听人家说了,两口子要是长时间分居,感情就没有了,是真的吗?”她倒在老陈头怀里。
老陈头突然觉得欲火烧身,猛地翻身把阿美压在了身下,这一夜,可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因为阿美反常的索求无度。
当老陈头累的气喘嘘嘘的时候,却没注意到阿美的眼神突然变了,变成阴森森的了。
脸上是阴森森的眼神,嘴里却发出了嗲嗲的声音,这时的阿美看起来既可怕又诡异:“老公,你爱我吗?”阿美缠在老陈头的身上,嗲嗲的问。
“爱、爱、我爱死你了。”老陈头闭着眼敷衍她。
“你撒谎。”阿美的声音突然变了,“你既爱你老婆,为什么还要去强奸古丽丽?”
老陈头睁眼一看,不禁吓的魂飞魄散,他身底下哪是阿美呀,分明就是那个死了的古丽丽。
老陈头赤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靠在墙角哆嗦着,“你、你是谁?”
“你怎么啦?我是阿美呀。”阿美一边说一边朝着老陈头走过来。
但老陈头看到的却是古丽丽,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在向他走来,头一歪,他昏了过去。
天亮了,阿美睁开眼,我怎么在这个房间?她坐起来,一眼就看见老陈头赤身裸体的歪在墙角。
“神经病”,阿美走过去拎他的耳朵,大声的骂:“你是猪啊?几时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羞耻。”
老陈头慢慢睁开眼,昨晚的记忆马上就回到了脑海里,他发现古丽丽正拎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狰狞的笑呢。
他死命的甩开阿美的手,跪倒在地,“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就饶了我吧……”
从此,老陈头就疯了,要是谁一和他说话,他马上就会跪地求饶,“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尸变之二 (恋尸 我不是变态)
我和小陶恋爱已经四年了,其实严格的说来,应该是五年,因为我们还在读大四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现在参加工作也有三、四年了,所以,严格说,是五年。
五年里也好过,也吵过,甚至有时还打一架,不过,都是我打他,别吃惊,又不是真打,不是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吗?
五年时间过的飞快,我等到今天,终于穿上了婚纱。婚礼当然办的很排场,光是婚纱我就换了三套,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新娘子,但不是最幸福的,因为我们还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而且是最最重要的,我们没有房子。
不过,我们租来的这套房子也真的不错,两房一厅,面积有九十多个平方呢?最主要的就是房租相当的便宜。不过房租便宜可不是因为闹鬼哦,而是因为房主是个现代社会难找的好男人。
这个好男人呢,就叫周毕飞,是个医生,看起来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并不多话,刚开始房租也是有点贵的,我好说歹说他也不愿给我们算便宜,但后来一听说我们租房是结婚用的,态度马上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说两人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就这样降了房价,所以呢我推测,他一定是个好男人。
而且这周毕飞自己就住在我们这新房的对面,有这样的好男人作邻居,我和小陶也蛮高兴,因为居家能不能快乐,邻居也很重要的。
终于到了晚上,送走了最后一个闹房的朋友,我关上门,长嘘了口气,终于可以洗掉这脸上厚厚的妆了。
“陶陶,”我梳洗完毕,嗲声嗲气的喊我那瘫倒在床上的老公,但他只抬眼看了看我,就又闭上了眼。
“老公啊!”我趴在他身上撒娇,晃他的头,他突然睁眼,一下子抱住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开始挠我的痒痒,我们笑着闹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好象有人在偷窥。
一把将小陶推开,我四处张望着,小陶愣了一下,“怎么啦?”我皱眉仔细打量着房间,“好象有人在偷窥我们。”我并不确定,那只是一种感觉。
“噢,”小陶拖长了音,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也觉得有人在偷窥。”
“真的?”我睁大了眼。
“当然是---假的。”小陶拖长了音,捉狭的笑着猛的又把我扑在了身下,我恍然明白了他在捉弄我,又急又气,和他战斗了起来。
“叫你骗我,叫你骗我……”我扭着小陶的耳朵,咯咯的笑。突然,我又感觉到了那偷窥的目光,还没来得及看,小陶就一下吻住了我,我顿时战败在他的唇下。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我和小陶虽恋爱了几年,但我可还是那种都市少见的小处女,所以,接下来,我就融化在小陶的欲火里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亮,我早把偷窥的事忘的一干二尽,准备和小陶去黄山度我们的蜜月了。小陶比我早起,已经下楼去买早餐,真是个好男人。
我愉快的哼着歌进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睁大眼,打量着镜子里已是小妇人的我的脸,主要是想看看和昨天有什么区别。
仔细一看我还真觉得这脸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眉毛好象弯了一点,眼好象也清澈了一点,我赶快把牙刷好,美美的仔细打量,“哇”真是神奇,还真就不一样了,我开始沾沾自喜。
拿过梳子,我照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梳头,但哼着哼着,我的声音就变了调,因为,我看见镜子里突然多了一张脸,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我故作镇定的对镜子龇了龇牙,那里面的一张脸便随着我的动作,也龇了龇牙,但另一张脸却一动也没动,就静静的看着我。
我梳头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想逃离卫生间,但我的腿却象被定住了一般,已经动弹不得,我的手高高的举在头顶上,但身体已经有点往下歪,小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我就是这个滑稽的样子。
“你干什么呢?一大早的练的什么功啊?”小陶自以为很幽默的问。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感激他出现在身旁,软软的身子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向他。
小陶一把搂住我,用一种色眯眯的声音惊喜的说:“不是吧,你现在又想……”我只翻了个白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陶把我晃醒时,我已经睡在了卧室的床上。刚一睁开眼,我就忽的一下坐起来,“老公,我见鬼了,这房子里有鬼。”
小陶眨眨眼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正常呀?”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我没发烧,真的,镜子里有个女人,我看见了。”
小陶瞪大了眼,想笑又不敢笑,“镜子里当然会有个女人。”我见他强自忍住笑的表情,不禁有些气恼起来,“真的,除了我,镜子里还有个女人的脸。”
小陶见我那么认真,有点半信半疑了,“你不是捉弄我吧?”
我盘腿坐着,平时看的小说里的情节就都冒了出来,我分析给小陶听:“可能她是个怨鬼,因为怨气没有出掉,所以投不了胎,或者,她是个好鬼,可能有事要找我们帮忙也说不定啊?”我顿时陶醉在我的想像当中,忽然就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行侠仗义的女剑客。
“我要再去看看。”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骨碌就下了床,向卫生间跑去。小陶则象个呆瓜一样的跟在我后面。
我冲进卫生间就看向镜子,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惊奇的脸和小陶恍然大悟的脸,“真高,我又被你摆了一道,我的好太太,你可不可以不要玩我了?”
我无辜的看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说完我就对着镜子嚷嚷:“喂,你出来呀,你真的存在,不是吗?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呜”下面的话我还没说完就被我亲爱的老公一把抱了出去,“你这个调皮鬼,快吃早餐,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一边想着那个女鬼,一边吃早餐,只是,我强烈的要求度蜜月推迟一天,因为我还想看看到底那镜子里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有鬼。
天终于黑了,我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几乎两分钟就去看一遍镜子,小陶则忙着看电视,不时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我一眼,可当我这样折腾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镜子里的女人,而我也终于抵抗不住周公的邀请,昏昏沉沉的去和他会面了。
但我等了一天的女人,这时却出现在我的梦中了。真是奇怪,我看到她后,明知她是鬼却根本不害怕,反而又开始兴奋起来。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就站在我面前,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声音轻轻地,“真对不起,打搅了你的蜜月,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立刻想叫醒小陶,但马上就发觉我现在只能听却动不了了。
这女鬼给我讲了个故事。她叫丽雯,就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那个我心目中的好男人周毕飞的女朋友,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属于温吞型的,一直不好不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丽雯又认识了一个男孩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周毕飞只有兄妹之情,对他并不是真的有爱情。
周毕飞发现她和那个男孩子交往之后,曾经找她谈了几次,无非是想丽雯回心转意。但丽雯已认定了和他只能作兄妹,再也不愿回头。周毕飞就把她骗到了自己的家里,杀了她。
因为周毕飞是医生,所以就弄来了福尔马林药水,把丽雯的尸体泡在了里面,每天和她说话,已经一年多了。丽雯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我,“你帮帮我,也帮帮他吧,他疯了。”
我又惊又急,一下醒了过来,睁眼看看钟,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我使劲晃醒小陶,还没等他完全清醒,就一口气把这个梦告诉了他。
他揉着眼,一脸的困意,“老婆大人,你就饶了你老公我吧,昨天是镜子里的鬼,今天又是梦里的鬼。不行,我要去退房子,我看呀,这儿是不能住了。”
“老公,你帮不帮我?这是真的。”我两手撕拉着他的脸。
“好、好、好,我帮、我帮还不行吗?”小陶打了个呵欠,拽掉我的手。
“怎么帮呢?又不能报警,没凭没据的,告诉警察有个鬼托梦给你,让你替她报仇啊?人家不说你神经病才怪。”
是啊,得想个好主意。可我忽然就有了灵感,有了,我趴到小陶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遍,“怎么样?”
小陶吃惊的望着我,嘴张的大大的,“你真是天才啊,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到。”
我得意的拍拍他的头,“怎么样?你老婆厉害吧?”
那周毕飞啊据我的观察,常常是一个人来去,从来也不见有人来过他家,只要进了他的门就一定能发现尸体了,如果没有尸体呢?小陶反问我,我眨眨眼,如果没有我以后就全听老公你的喽。
小陶得意的去准备,好像已经看到了我对他俯首称臣的样子了。难就难在怎么才能进到他家的屋里。不过,高智商的我早想出了一个妙计。
看好了时间,早上六点五十了,他一定起床了,我就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还弄了点水洒在自己脸上,假装眼泪,然后就冲到对面去敲周毕飞的门。
我用一种凄惨的声音大喊:“周先生,快开门啊,周先生,救命啊!”他家的门迅速就打开了,原来他已经穿的西装格履,看起来要出去了。看我这样,吃惊的问,“你怎么啦?”这时小陶也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菜刀,嘴里还喊着:“我非杀了你不可,你这个臭女人。”
我又故意尖叫了一声,一下子躲到了周毕飞的身后,“救命啊,救命啊……”小陶举刀就冲了过来,周毕飞一时也慌了,没拦住小陶,我们便闯进了周毕飞的屋里,也不管他跟在后面大叫,“不要乱跑,别进去。”
随着他的话音,我和小陶立刻象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原地,因为他的卧室没有关门,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大玻璃缸,里面正泡着一具尸体,穿白裙的女尸。
下一秒,我听见了自己的尖叫,小陶一把搂住了我,周毕飞赶紧过来,关上了门,解释:“这是我们医院的标本,我要做一项研究,所以就把她放在了家里,方便。”
我和小陶也不知是怎样离开周毕飞的家的,虽然已知道了有具尸体,但真看见时,还是吓到了。小陶此刻却比我冷静多了,我看着他打电话报警,突然觉得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象个男子汉,我感动了,紧紧抱住他。
警察很快就来了,那周毕飞大概也知道了,所以就在家中等着,没有逃走。我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这太可怕了,实在想不通,竟有这样变态的男人,能对着一具尸体过一年多。
警察要把他带走时,他只提出要再看一眼那尸体,当时就有个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变态。”声音不大,但周毕飞还是听见了,他冷冷的说:“我只是爱她,我不是变态。”
小陶拉了拉我,我立即依偎在他的怀里,使劲的吸了吸他身上好闻的烟草气息,我闭上眼,耳边好象又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谢谢你了。”

尸变之三 (幽灵 只要你老公)
杨洋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擦掉汗继续往墙上涂抹着雪白的墙壁漆,刷子一下一下的刷过墙面,渐渐的盖掉了上面斑驳的鲜艳的血迹。仿佛只有这雪白的颜色才能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给盖住。
是的,到现在她还不能相信自己真的杀了她,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那个勾走了自己丈夫心的狐狸精。她摇摇头仿佛要甩掉那女人的眼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眼光啊!充满了仇恨和不甘心。
仔细检查了一番,杨洋确信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她冲进了楼上的卫生间,把淋浴头拧开,让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仿佛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肯定是刚才处理那个狐狸精的尸体时留下的。看着殷红的一道血痕,杨洋又想起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因为是初夏的晌午,杨洋懒懒的躺在阳台的躺椅里,让暖暖的阳光均匀的洒在自己身上,她感觉惬意极了。是啊,她怎么能不惬意呢?
老公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收入不菲,又对自己一心一意,也算是好男人中的极品了,六岁的儿子小辉聪明又听话,乖巧可爱,象极了老公的翻版,以致于老公在一切能带上他的场合就把他带上,得夫如此,得子如此,还有何求呢?
杨洋慵懒的动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看向门外的路上,她的视线随即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女人刚从出租车里下来,一身火红的连衣裙更映衬的她那露在外面的肌肤是白如脂玉,那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披在她的肩上,却没有显示出一点的俗气,只是远远的望不清她的脸。
杨洋把视线收了回来,她对这女人并无一点赞美之意,反生出一丝恶感。指不定又是这高级住宅区的哪个男人包养的二奶。但很快她就再次看向了那个女人,因为她竟然停在了自己家的门前,看到她按门铃,杨洋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她站起来,下去开门。
当那女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客厅并有些反客为主的审视着杨洋时,杨洋就立刻明白了她身份,她的确是个狐狸精,只是这个狐狸精有些特殊,因为她勾引的是自己丈夫。
杨洋并没有象那女人想像的那般惊慌或是歇斯底里,她很冷静的给她倒了一杯咖啡,静静的听她自我介绍,原来她和丈夫早就勾搭上了,现在她已经等不及要进这个门,做这屋子的女主人了,所以她今天特地挑了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来,她说了许多,杨洋都没有记住,但她清楚的记住了这女人的名字,她叫娇红。
示威一样的在杨洋面前晃了一圈,她转身离去,杨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看着那女人摇晃着经过她面前时,她随手就抓起门旁的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那女人的头上,那女人晃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子,定定的看向杨洋,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异常恐怖,她顺着门慢慢的倒下,眼光转变成了仇恨和不甘心,她就这样死了,眼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杨洋。
杨洋甩了甩头,似乎要甩掉那女人仇恨的眼光,她当时头脑异常的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竟然把那个百十斤重的女人就拖到了卫生间,并且麻利的把她肢解成许多碎块,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些碎块用马桶冲掉。
之后,她仍是冷静的清理地上墙上的血迹,以及楼下这个卫生间的墙壁,相信明哲回来一定不会发现什么的,杨洋心里掠过一丝侥幸,幸好丈夫今天带着儿子去参加一个聚会了,等到他们回来时,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又或许这真的是自己的一个梦,她竭力让自己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天已经黑了明哲才带了小辉回来,杨洋强迫自己忘掉一切,象往常一样,和老公儿子有说有笑的玩了一个晚上,把小辉抱回他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后,明哲一把抱住杨洋,把头埋在了杨洋的怀里。
这样的温存,此刻在杨洋看来是多么的讽刺,但她还是象以前一样,揽住明哲的头,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问,她宁愿那只是一场梦,亲热了一番,明哲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沉沉睡去,杨洋根本就睡不着,她总感觉那个叫娇红的女人好象正在这房间里窥视着她,她吃了安眠药,昏昏沉沉的也进入了梦乡。
夜静谧极了,窗帘不时被风吹起,这时楼下的卫生间里突然走出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个女人,不能说走,应该是飘出一个女人,她快速的飘上了楼,在小辉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便从门里穿了进去。
杨洋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推了推身旁的明哲,“老公,起来了,你还要上班呢?”明哲哼了一声,伸手过来搂她,杨洋闪开,穿上鞋,去叫小辉。小辉肯定还在睡,这孩子,每天都要赖在床上等杨洋去叫他。
走过楼梯时,杨洋故意不看楼下,昨天的一切都是个梦,她在心里想着,推开小辉的门。
“啊……”杨洋发出了一声尖叫,冲到小辉面前,一把拿起小辉的右手,她吃惊的看见小辉的嘴角流着血,嘴里正嚼着什么东西,而他的右手已没有了大拇指,他好象根本就不痛,脸上毫无表情。
明哲是被杨洋的惨叫声引过来的,他一看到小辉的这个模样,大惊失色,立即把小辉抱进车里,送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看着小辉被包的象粽子一样的手,杨洋真是心如刀搅,她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说,只低垂着头。
一通电话叫走了明哲,杨洋伏在小辉的床边开始失声痛哭。可明哲刚一出门,本来呆坐着的小辉就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向楼下冲去。
“小辉,小辉,你干什么?”杨洋吃了一惊,连忙追了出去。可小辉跑到了楼梯口,就猛的站住了,“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杨洋吓了一跳,“小辉你说什么?”小辉突然昂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杨洋,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你害怕了?哈哈哈……”笑声开始凄厉,“你杀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你肢解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杨洋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她虚弱的说:“你、你是娇红,你是娇红。”
小辉突然终身一跃,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到底后,发出了“嘭”的一声响,头上顿时流出血来。杨洋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小辉。”眼看着小辉摔了下去,她连滚带爬的来到小辉身边,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你死了还要作怪,害我的孩子,有本事,你冲我来好了,你这个疯子。”
娇红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你也会心疼?我是疯子?你呢?你不是疯子吗?你杀我的时候你不是疯子吗?”
杨洋看着怀里的小辉,已经泣不成声,“是你自己,都是你自己,你是狐狸精。”她抱起小辉要出去,可门却咣铛一声自己关上了。小辉的头上还不断的流出血来,杨洋拼命的用手去捂,可怎么也捂不住,血很快就透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她无助的哭喊,声音渐渐变得无力,“你出来啊,你到底要怎样?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
娇红的笑声又咯咯咯的响起,“现在问我要怎样了?我要的东西,你肯给吗?”杨洋发疯般的点头,“我给,我给你还不行吗?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要你老公,你把他杀了,让他来陪我,我一个人,好寂寞啊。”娇红的声音又慢悠悠的响起,说到最后,已是如哭如泣了。杨洋只不住的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再害我儿子了。”

直到天黑,明哲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着小辉的头包的严严实实,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杨洋,只叫她下次看好小辉,洗了澡,明哲好像也心事重重的倒头就睡了。
杨洋却失魂落魄的靠在床边,“是啊,这样的男人,要他干什么,在家里一样,出了门又一样,还背着我找情人,杀了他,杀了他,娇红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就不会再缠着小辉了。”她抽出了放在床下的菜刀,月光被刀反射照在杨洋惨白的脸上,她看着熟睡中的明哲,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娇红的话,“我只要你老公,我只要你老公……”猛的举刀向着明哲砍去,一下又一下……

尸变之四(画魂 我被鬼追)
我住的房子是租来的,这是一幢新盖的楼,房形设计的比较合理,小卧室,大客厅,最让我满意的就是有两个卫生间,洗浴和更衣是分开的。今天不上班,睡了个懒觉,看看手表,哇噻,我还真会睡,都十点了。
伸着懒腰晃进了卫生间,我开始刷牙洗脸,窗户是半开的,接近中午的太阳似乎把风也晒的暖洋洋的,吹在身上舒服极了。愉快的吹了个口哨,我突然想起可能有人会听到,条件反射般的瞟了一眼对面楼四楼斜对我的窗户,窗帘还没有拉开,没有人。我松了口气,把脸埋进了盆池,冰凉的水立刻将我残留的睡意驱逐干净,精神一振,感觉好舒服。
把脸擦干,放掉盆池里的水,那种感觉就又来了,我迅速的偷偷向对面的楼上瞟了一眼,窗帘已拉开了,果然还是他,正在看我,嘴角仍是一抹淡淡的笑,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拉上窗帘,把背靠在窗户上,心便怦怦地跳了起来。
对面的楼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点儿历史的了,楼不太高,只有七层,斑驳的墙壁证明了它的确已存在了很多年了,听说那幢楼里住的都是老住户,那么每天站在窗口看我的男孩呢?声明,(之所以说他是男孩,因为看起来他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吧)他也是老住户吗?
我有点紧张,刚发现他从窗户里看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异常,我想他可能是无意的吧,但后来的两个月里,我发现他几乎每天都会以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看我,脸上总是淡淡的笑,我心里由不得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想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是暗恋我。
有道理,我认真的照了照镜子,便又有点泄气了,我根本就不是大美女,最多也只能算的上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罢了,怎么可能让那么帅的男孩子暗恋呢?我咬了咬唇,偷偷的将窗帘掀开一点点,做贼似的看向那边,有点点失望,那边窗帘又拉上了,已看不见窗帘后的人了。
呼了口气,我随手拉开了窗帘,离开了卫生间。
我没有一个人乱逛的习惯,所以只要不上班,我基本都会泡在网上。眼已经开始发酸,看看表,我吃了一惊,晚上八点了,不行,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我决定出去透透气,顺便祭祭我的五脏庙。随意的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楼,天已经黑了,不过初秋的夜晚,风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凉。
经过那幢老楼时,我和平时一样刻意的看过去一眼,但这一看,我的眼就好像被胶住了一样,再也转不开视线,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男孩,就是那个每天站在窗前看我的男孩。他正向我走过来,还是那样淡淡的笑,我知道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于是在心里拼命的叫着,“韩薇,别看了,快走吧,你在干什么?发花痴吗?又不认识人家。”
可我的大脑还没有接到离开的指令,要命的是那个人就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他微笑,“你好,我认识你,你就住我对面的楼。”
听到他说话,我仿佛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举动,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真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抓了抓头,仿佛这个动作能掩饰掉我的失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是啊,先生,我也认识你,你就住在这幢楼上。”白痴,那不等于告诉他,自己每天也在偷窥他啊。
看出了我的尴尬,他主动的介绍自己,结果我就这么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吕柏年,还稀里糊涂的和他一起吃了晚饭,散了步,真不敢想像,一向不太爱交际的我竟然能和他,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聊了一个晚上。
直到十一点多,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都还象在做梦一样,关上门,我使劲的捏了自己一下,好痛,应该不是做梦了。既然不是梦,那就是真的喽,我们甚至还约好了明晚见。
匆匆的将自己刷洗干净,我钻进了被窝,将手臂枕在头下,我自言自语,“吕柏年,好好听的名字。”带着对明天约会的憧憬,我昏昏的找周公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不是光因为和吕柏年的约会,而是他这个人真的好浪漫的,约会时也会花样百出,带我去迪厅疯狂,半夜去爬山等等,很快就彻底的将我的心掠去了,我沉迷在他给我的爱情里不能自拔。
今天我们约好早早的见面,然后去跳舞,所以我一下午在办公室里都显得心不在焉,老是看表,急切的盼着下班。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友佳佳坐我对面,开始研究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韩薇,你交男朋友啦?”我笑笑,算默认吧。“不过,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像不太好,不象是恋爱中的女人啊。”佳佳又问,并把头凑了过来,“他是哪儿的?什么工作?家庭怎么样?”
佳佳这一问不要紧,我就被问住了,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想起要问问他的家人啊,工作啊什么的。真是笨,我尴尬笑,“嘿嘿,我没问。”
佳佳翻白眼做晕倒状,“天哪,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白痴,”话音刚落,人又立即凑过来,“交往多久了?”
我苦笑,哼哼叽叽的回答,“大概一个多月吧。”
佳佳继续追击,“家住哪儿?”我得意,“就在我家的楼对面,就是那幢老楼啊!”
“怎么认识的?”佳佳趁胜追击,“人品怎样?我帮你调查?我阿姨家就住那幢老楼你忘啦,怎么样?”
佳佳的姑姑我见过的,对人挺好的,可就是太热情了,让她帮我调查,感觉怪怪的。“调查?不太好吧?”我有点犹豫,索性一股脑把从偷窥到认识都给招了出来。
“哎呀,你这人,被人骗卖了大概还会帮人点钱吧,你们认识的太巧了吧?他一定对你有不良企图,是故意认识你的。”佳佳又做晕倒状。
刚好下班铃响了,我赶紧站起来,逃离佳佳的逼供,佳佳冲着我的背影喊,“我帮你调查一下,明天告诉你。”
调查什么啊,我今晚就问他,心里嘀咕着,我一路狂奔回家,今晚和他约好了要见面的。赶紧回家打扮一下。
最后再照一遍镜子,我将长发放到了肩后,对自己的打扮还算满意,我拎了包准备下楼。刚打开门,电话就铃铃的响了起来,嘘了口气,我无奈的走回去接电话。
“喂,”才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就连珠炮似的响了起来,是佳佳,“韩薇,你先不要去约会,听见没有?等我一下,我马上到,一定不要去,等着我。”
“喂,喂,我……”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电话里就已经是忙音了,放下电话,我泄气的坐下来,看表,马上就到了和他约好的时间了,这个佳佳,到底什么事啊?真是的,真会挑时间。
门铃响,我去开门,佳佳如一阵风般的卷了进来,一把抓住我,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没去。”
“什么啊?我要迟到了。”我翻了个白眼,“说吧,大小姐,什么事这么急?”
“我啊,再晚来一步,你可就没命了,我是来救你的耶。”
我更不明白了,“什么叫我就没命了?我怎么啦?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告诉你,韩薇,你要有心理准备。”佳佳一本正经的看我,“那个吕柏年,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鬼。”
我眯眼看佳佳,“什么?他是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别笑了,真的。”佳佳急了,“他真的不是人。”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随即佳佳尖叫了一声,迅速的躲到了我身后。“我的确不是人。”吕柏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门口看我,只是脸上淡淡的笑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一丝忧郁。
我咽了口口水,瞄了一眼房间的门,天哪,门仍是关的好好的,我不禁口吃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我没有开门啊。”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见我害怕,他后退了一步急急的说:“韩薇,我本来今天就要走了,只是还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他慢慢的弯腰在地上放下了一个盒子,再抬头,神情已变的凄然,“再见,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我走了。”他再看我,眼中已是无限的哀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眼前慢慢的淡化,然后消失掉了。
我不能相信,我瞪大眼,直到他离去许久,我才和佳佳回过来神,佳佳伸手拧了我一下,“好痛,干吗拧我啊?”我捂着胳膊叫。
“会痛,那就是真的了?”佳佳做清醒状,我这才醒悟过来,她在拿我做试验。正要扁她,她却推开我的手,冲到门口拿起那个盒子。
我也这才想起,那个他临走前还丢下一个盒子,忍不住也凑过去看。盒子是包装好的,佳佳几下就把外面漂亮的玻璃纸拽掉,盒子一打开,我俩同时惊呼了一声,“哇,好漂亮啊!”佳佳把一条接近透明的玻璃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在眼前晃动。我没有去看项链,因为下面还有一封信。
我伸手拿出那封信,佳佳也好奇的凑了上来,“写什么啊?”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走到旁边一个人看。
韩薇: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去了,很抱歉,我骗了你。
其实你刚搬来那天,我就从窗子里看到了你,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吸引了我。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想,我对你的感觉,就应该是爱吧。可不幸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认识,第二天,我就出了车祸,看着大家把我的身体搬来搬去,我知道,可能我是死了,但我不能走,因为我还想再看你一眼。
我飘飘荡荡的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我的房间,我突然看到了我的画像,一张姐姐给我画的画像,大概人死了以后都会拥有一些能力吧,我就进入姐姐的梦里,并且告诉她,让她把我的画像搬到窗边,这样一来,就算是白天我也能进到画像里看着你。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过的很快乐,可我毕竟不是人了,我心里很清楚,我迟早都会穿梆的,所以,我选择在没有吓到你之前就告诉你。
但愿你看了这封信以后不要害怕,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和你交往,只是因为我爱你,希望你以后能忘了我,再找个更好的男孩子。
这串项链是我买来送你的,希望给你做个纪念,如果你不喜欢,或者害怕,也可以扔了它,我不会怪你的。
最后祝你永远快乐!
永远爱你的: 吕柏年
他没有留日期,我看完后,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原来我每天看到的都是柏年的画像,和我约会的都是他的魂魄,我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佳佳看我象白痴一样发呆,一把将信夺过去,一口气看完,“天哪,你还真走鬼运呢,我以为他是要害你,谁知他这么可怜。”她连连叹气,“别伤心了,都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他是鬼的时候,心里有多怕……”
我没有注意听佳佳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将那项链带在了脖子里,在心里默默的为柏年祈祷,但愿你别再留恋人间,去你该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