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海边之夜

深夜的海边,漆黑而宁静,潮水伴随着微凉的海风“沙沙”轻响着,一遍遍涌上沙滩。沙滩上却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借着淡淡的星光随意漫步,喁喁细语。 
  “咦?”丽雯忽然指着前面说:“你看到吗?前面好象有座木屋呢,还有灯光!”文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孤伶伶地静卧在沙滩上,里面隐隐透出灯光来。 
  “真有趣,想不到这里也会有人居住!反正我们也走得累了,干脆就到哪儿歇歇脚吧。” 
  丽雯笑着说:“你猜,这木屋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木屋的门敞开着,似是为了等候他们的到来。屋里极其简陋,一张低矮的方桌上燃着一根蜡烛,桌旁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半侧身子隐藏在烛光的暗影里。 
  文川很有礼貌地说:“老伯你好!请问我们可以在你这里歇一会儿脚吗?” 
  老人端坐不动,惊讶地打量了他们一下,然后招呼他们在桌子旁坐下。 
  “这么晚了你们还敢在海边游玩,难道你们不害怕吗?” 
  文川一笑说:“害怕什么?老伯你是说鬼魂吗?我们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 
  丽雯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木屋内的环境,闻言接过话题说:“我不但不信鬼,而且很喜欢听鬼故事,挺刺激的!老伯你知道什么鬼故事,说给我们听听好吗?” 
  老人注视了他们一会,点点头说:“好。那么我就说个这海边发生的鬼故事给你们听。” 
  老人象是回忆往事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在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深夜……”他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有四个也象你们一样大胆的年轻人到这海边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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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中唯一打着手电筒的叫谢斌,走在左侧的叫林宝生,中间的两个女孩叫做红红和芳芳,是他二人在“海港”发廊新结识的洗头妹。 
   林宝生说:“红红,你的皮肤真白,白得在黑夜里也这么耀眼!” 
  红红娇笑着说:“你的嘴巴真够甜的,就差天上的星星没给你骗下来!” 
  芳芳故作生气地说:“怎么,只是红红的皮肤白,我的就很差吗?” 
  谢斌连忙说:“不,你的皮肤更白,比这支手电筒还要发亮,简直就象是夜里海滩上的精灵!”说完四人都笑了起来。 
  林宝生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吗,这沙滩埋过不少死人,据说有些白粉仔、白粉妹暴死之后被悄悄埋在这儿——说不定我们现在踩着的沙滩底下就埋着一具尸体!”红红和芳芳尖叫着跳起来,分别紧张地转身抱住林、谢二人。 
  林宝生和谢斌大是得意,乘机在两女身上乱摸。谢斌又晃着手电筒说:“快看!前面有个披头散发的白影,难道是个冤魂不息的女鬼?” 
  虽然明知前面并没有什么白影,红红和芳芳还是吓得尖叫起来。芳芳娇嗔着说:“你两个好坏!尽说这些东西来吓唬人……这会儿好象真有点阴森森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地上有几个白色的塑料袋被海风刮起,绕着四人周围飞旋起来。沙滩右侧密密麻麻的防护林带在夜色下宛若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蟒,时刻欲择人而噬。远处海面上稀疏的几点渔火这时在众人眼中,象极了闪烁着的磷磷鬼火,就连潮水的“哗哗”响声,仿佛也变得怪怪的。 
  两个男人不觉也害怕起来。林宝生说:“好啦,走了这么远,我们还是回去吧!” 
  “啊!”拿手电筒的谢斌突然惊叫一声,猛地停下脚步。紧靠着他的芳芳明显感到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忙问:“怎么了?” 
   “棺……棺材!这里有具棺材!” 
  红红吓坏了,叫起来说:“好了,你再这样吓唬人,我会生气的!” 
  林宝生也不高兴地说:“谢斌你别闹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头吧!” 
  谢斌自言自语说:“难道……是我眼花了?”他壮着胆子,又把手电筒照向前方左侧的位置。 
  四个人屏住大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去,只见眼前赫然摆放着一具红色的棺木!潮水不断涌上沙滩,一遍遍地吻着棺材的底座,手电光照在棺材上,反射出冷森森的光芒。情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四人都觉毛骨悚然,浑身发软。这样的深夜,海边的沙滩上怎么会出现一具棺材?难道这里真的有鬼?想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地跳起来,掉头便跑。 
  跑了近半小时,四个人都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看见前面有栋木屋,里面灯光明亮,四人欢呼一声,象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忙向木屋跑去。 
  来的时候好象没看到这木屋呀!但他们已管不了那么多,看到木屋的门虚掩着,便不假思索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木屋内点着几根蜡烛,照得里面如同白昼。一位老人左手里拿着一支点燃了的蜡烛正打量着他们。老人头发斑白,面上满是皱纹,吓人的是,他的右边耳朵竟然缺了半边!而且右手的袖筒空荡荡地,显然是没了一只手臂。 
  众人刚刚才松了一口气,骤然看到这样一个怪人,心头又狂跳起来,吃惊地瞪着独臂老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独臂老人似乎很不满意这群不速之客的鲁莽,说:“你们动作轻点,别把我的女儿弄醒了。她生病正在休息。” 
  四人看到他身后的木床上果然躺着一位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女,双眼紧闭,一头乌黑的长发掩着半张脸,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林宝生和谢斌只觉这少女十分面善,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独臂老人仿佛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对二人诡秘地一笑:“你们想看清楚一些我的女儿是吗?”他放下蜡烛,走近床边,猛地掀开了被子,并且拨开了少女脸上的黑发。 
  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扑鼻而来——天哪!少女的身上和脸上竟爬满了白色的蛆虫,肥胖的身躯不断在翻滚、蠕动,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更显得诡异无比! 
  四人吓得灵魂出窍,两个女孩险些昏死过去。林宝生和谢斌怪叫一声,争先恐后地冲出了木屋。芳芳吓得快要疯了,尖叫着:“你们不要扔下我……”忙拖着半昏迷的红红跌跌撞撞地跟着跑出去。 
  刚跑出门口,四人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独臂老人手持蜡烛站在门边,脸上又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我等着你们下次再来……” 
  四人听到这话顿时又吓得魂飞魄散,忙站起来向来时的路拼命奔跑,一口气跑回了市区。 
   虽然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市区,他们仍旧心有余悸。红红和芳芳一路哭哭啼啼,埋怨林、谢二人在危急时撇下她们不管。林、谢二人费尽唇舌,安慰了好一会儿,四人才各自分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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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中午,林宝生和谢斌接到在派出所做民警的朋友杨浩杰的电话,说是所里昨天发了奖金,正好今日放假,邀二人到家中喝一杯以作庆祝。 
  三人见面时,杨浩杰看到他们眼边都挂着两个黑眼圈,一副萎糜不振的样子,不觉诧异地笑着问:“你们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十足两只大熊猫一样?” 
  两人苦笑一下——昨夜回家后在床上一闭上眼,就看见海滩上那副棺材、木屋里丑陋的独臂老人和满身蛆虫的少女,弄得整夜心惊肉跳,无法入眠。 
  杨浩杰听完他们昨夜在海边的遭遇,不由得大吃一惊:“真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们不会是眼花产生了幻觉吧?” 
  两人连忙赌咒发誓,表示所说的千真万确。 
  杨浩杰沉思了一会说:“那独臂老人和他女儿的事我曾听说过,那还是三年前我尚未分配到所里工作的时候……说起来这对父女真的非常可怜!他们本是外省人迁到这里居住,两父女一直相依为命,岂料天降横祸——有一天女孩被两个歹徒诱骗到郊外一所空民房里实施了轮奸,不单如此,为了掩盖罪行,这两个歹徒竟灭绝人性地纵火欲把女孩烧死,然后逃之夭夭。后来女孩虽然得救,但面部和躯干被严重烧伤,而且神智不清……” 
  说到这里时,林宝生和谢斌的脸色突然“刷”地一下变得煞白,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极其复杂。 
  “……因为无钱医治,独臂老人只好在远离人群的海滩边建了栋木屋来照顾女儿。据说女孩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了二十多天才死去,老人因为承受不了丧女的巨痛,不久也郁郁而终。女孩死时听说只有十八岁,名字好象叫作倩儿……” 
  林、谢二人又对视一眼,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牙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杨浩杰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女孩被烧伤后一直神智不清,以致无法查出那两个歹徒是谁,仅能知道他们是本地人。”他这时才发现两人神色不对,不由一愣:“你们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林宝生勉强苦笑一下说:“这么说,我们昨夜真的是见鬼了……” 
  杨浩杰想了想,摇头说:“我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查清这案子,将凶残的歹徒绳之于法,让惨死的冤魂得到安息。” 
  林宝生和谢斌神情显得更不自然。谢斌迟疑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又没人认得那两个……凶手,你查了也是白查,不如……还是别管它吧!” 
  “不!”杨浩杰坚决地说,“让这种人渣继续留在社会上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只要我能找到线索,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让他们再逍遥法外!” 
  谢斌一愣,没有再说什么。这时林宝生举起酒杯站起来说:“别尽说这些事了,来,我们喝酒吧!” 
  三人纷纷举杯相碰。 
  但林宝生和谢斌显然还被昨夜的恐怖遭遇困扰着,坐了一会儿就一起告辞。杨浩杰挽留不住,只好约定下次再聚。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杨浩杰忽然找到他们兴冲冲地说:“我今天特意到海边那栋木屋查看过了,你们猜我在那儿找到了什么?我找到了这块刻有字迹的木板,极有可能是女孩临死前刻下的有关凶徒的字迹!” 
  林宝生和谢斌惊疑不定地接过一块残缺不全的破木板,果然看到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两个字:左边是个“寸”字,紧靠着“寸”字右边是个“文”字。“寸”字之前和“文”字之后的字都已看不到,只剩下参差不齐的断口。 
  林宝生飞快撇了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的谢斌一眼,忙问杨浩杰:“你只找到这一块木板?没有别的了吗?” 
  杨浩杰说:“我本来打算继续找下去,可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好明天再去查。我相信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这些木板上刻的字就是凶徒的名字!” 
  谢斌脱口呼道:“啊——”猛然察觉自己失态了,忙接口说:“有道理,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这案子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杨浩杰点头说:“我今晚要好好地睡他一觉,养足精神,相信明天会有更重要的发现等着我!” 
  当天夜里,寂静无人的海滩上出现了两条幽灵般的黑影。两条黑影走几步就停下来往四周张望片刻,渐渐摸到木屋的附近。 
  但他们似乎对木屋十分忌惮,战战兢兢地蹲在木屋五、六米外许久不敢接近,直至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了,这才缓缓向木屋挪近。 
  木屋漆黑而寂静,没有半丝光亮,也听不见有半点声响,犹如蹲伏在沙滩上的一头孤独的怪兽。 
  他们在距木屋约两米处停下,然后旋开携来的塑料罐的塞子,将罐内液体向木屋四周泼去。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煤油的气味。 
  其中一条黑影颤抖着手摸出打火机,但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打了好几次都打不着。突然,木屋的门被推开,一道雪亮的电筒光照在两人身上,一个充满了失望和气愤的声音说:“原来凶手真的是你们!!” 
  两个黑影一时惊惶失措,张口结舌——两人正是林宝生和谢斌。电筒光下两人一只手抓住一樽观音塑像举在头顶,一只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脸上神情又是诡异又是滑稽。 
  木屋里那人原来是杨浩杰。他叹息说:“那天在我家里喝酒,我对你们的反应神情就有所怀疑,想不到我略一试探,你们就原形毕露了!其实我在这木屋里根本没找到什么,那块木板只不过是我伪造的证据,我推测你们若是那凶残的歹徒,必定会想办法来毁灭证据……结果被我不幸言中!” 
  林、谢二人如梦初醒,呆了一会忽然“扑通”一声双双跪在杨浩杰面前。林宝生说:“都怪我们一时色迷心窍,铸成了大错。浩杰你念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放过我们一次吧!” 
  杨浩杰摇头叹息:“我真是有眼无珠,和你们做了多年的朋友,却看不出你们竟是两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衣冠禽兽!你们怎么能忍心对一个年轻软弱的女孩子下毒手呀!” 
  两人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我们千错万错,但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年没人留意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追究了,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谢斌又说:“我的存款里有三万多元,浩杰我全部给了你……” 
  杨浩杰厉声道:“我身为执法人员,怎能殉私枉法!念在朋友一场,我劝你们还是跟我到派出所投案自首,还有希望得到从宽处理。” 
  两人哀求了许久,杨浩杰依然不为所动,态度坚决,两人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林宝生忽然指着木屋里惊问:“那是谁?” 
  杨浩杰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林宝生突然猛扑上前,双手紧紧抱住杨浩杰,同时向谢斌大叫:“快!” 
  杨浩杰大惊挣扎:“放手!你干什么……”话未说完头上已挨了重重的一击,顿时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谢斌惊呆地扔掉手里破碎的观音陶瓷塑像后退一步,稍一犹豫,立即掏出一把小刀在杨浩杰身上狠狠扎了几下。 
  杨浩杰愤怒地挣扎着,无奈双臂被林宝生拼命地紧紧抱住,宛如铁箍一般,竟挣脱不开,很快就成了一个血人。 
  林宝生放开双手,看着杨浩杰的身体缓缓地瘫软下去,突然一咬牙,抢过谢斌的小刀,又在杨浩杰的心脏部位扎下! 
  杨浩杰挣扎着骂道:“你这两个畜生……”缓缓地倒在血泊中。 
  两人看着杨浩杰的尸体,呆立了一会,林宝生说:“走!”两人如丧家之犬在沙滩上仓皇奔跑,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们不安的地方。 
  才跑出不远,谢斌突然“哎呀”一声撞在一个人身上。他停下一看,眼前是个长发披肩的少女,姣好的容貌在月光下依稀可辨。然而他却比看到了青面獠牙的恶鬼还要感到恐怖,惊叫:“鬼……鬼呀!” 
  林宝生也是浑身汗毛直坚,心胆俱裂,看着那少女一步步往后退,颤声说:“倩……倩儿?” 
  女鬼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它缓缓向二人飘近,尖声说:“你们还认得我?就是你们!骗我说介绍工作给我,却把我轮奸了,还放火想把我烧死,把我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说时脸上和手上的皮肉渐渐腐烂,接着出现了无数的蛆虫,随着向二人的逼近纷纷掉在地上,蠕动着丑陋的身躯缓缓向二人的脚边爬去,渐爬渐多…… 
  林宝生和谢斌见状魂飞魄散,双腿发软,浑身颤抖着一步步往后倒退。 
  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独臂老人的鬼魂,面容丑陋,凄厉地叫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偿命!”突然扑了上来,一口狠狠咬在谢斌的耳朵上! 
  谢斌又痛又惊,急切间一脚踹在老人身上。老人的身躯跌出几尺开外,但头颅依然死死地咬住谢斌的耳朵,悬挂在他的身上。 
  谢斌险些吓晕过去,慌忙抓住那头颅拼命摔在地上,结果连带自己的半边耳朵也被硬生生地撕开来,鲜血淋漓,痛得他大声惨嚎。 
  老人的身躯爬起来走前几步,捡起自己的头颅安放在颈上,向着二人阴恻恻地笑了几声,又张开利齿向两人扑过来! 
  这时候女鬼已逐渐逼近,大群的蛆虫也爬上了两人的鞋面。林宝生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一边跑一边向谢斌喊:“观音像!快,跑回木屋那里……” 
  谢斌也想起了木屋前还有一樽林宝生丢下的观音像,慌忙掉头往木屋方向跑去。两个鬼魂在身后穷追不舍。 
  两人跑到木屋前,林宝生立刻拾起那樽完整的观音像举向飞扑过来的女鬼,观音像突然现出一道白光罩在女鬼身上。女鬼惨叫一声弹飞在几米远的地上。 
  那年老的鬼魂见状大怒,眼珠暴凸,咆哮着扑上来。林宝生慌忙又将手中的观音像迎向它,观音像果然又发出一道白光将年老的鬼魂弹开几米远。 
  两个鬼魂报仇心切,一次次不顾一切地扑近,然而却一次次在观音像发出的白光笼罩下惨叫着弹开。它们终于无奈地停止了攻击,不甘心地围绕在林、谢二人和木屋的周围飘来荡去,始终不敢再接近。 
  林宝生得意地狂笑起来:“来呀,来呀!你们刚才不是很凶的吗,怎么现在不敢过来了?” 
  两个鬼魂无可奈何,盯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不时发出一声悲愤凄厉的呼号。 
  倒在地上的杨浩杰这时突然翻身而起,猛地扑向林、谢二人—— 
  “畜生,我让你们永远不能再害人!” 
  三个人一起跌进木屋里,杨浩杰打着手中的打火机,往墙边的木板烧去。木板上早已浇透了煤油,立即熊熊地燃烧起来,转瞬间漫延了整栋木屋,三个人也成了火人。 
  林宝生和谢斌在火海中跌跌撞撞地挣扎,痛苦哀号。 
  两个鬼魂在木屋外看着熊熊的烈火,倾听着屋内渐渐微弱的哀号声,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恐怖的笑声在夜空中久久回响。 
  ………… 
    ………… 
  听完这故事,丽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说:“太可怕了!” 
  “可怕?你是说故事中的鬼魂吧?”老人注视着她,深沉地说:“其实鬼魂并不是最可怕的,有时人的心比鬼魂更可怕!” 
  丽雯和文川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丽雯忽然问:“你故事中的木屋是说这栋木屋吗?可故事中的木屋已烧毁了,这木屋还是好好的呀!” 
  老人并没有回答,却伸手捡起桌上的一根小木棍,探身去把烛光挑亮了一些。 
  这时候在烛光的照耀下,文川清清楚楚地看见老人右边的袖筒竟是空荡荡的,他心头一阵狂跳,下意识地再往老人的右边脸瞧去,只见那只耳朵赫然不见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