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早在明代,德国传教士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等人翻译德国《矿冶全书》(Dere Metallica Libri XII),中译本定名为《坤舆格致》。明代胡文焕编《格致丛书》一百七十八种,实为考证古今名物知识的博物之书。清代康熙年间陈元龙编的博物类书,叫做《格致镜原》。傅兰雅于1876年创办的中国近代最早的一份自然科学期刊The Chinese Scientific Magazine,中文名叫《格致汇编》。郑观应的名著《盛世危言》,特辟有“中国宜求格致之学论”一章。可见有识之士皆知:中国亟需这样的形下知识。在这个意义上,现代大学倒是做得不错。但是,无论如何,《大学》的“格物致知”首先、根本上乃是修身以立德,而非寻求科学技术知识。现代大学最紧缺的,不是这些形下的知识,甚至也不是形下的道德;大学之道,“千思万虑,只是要致良知”(《传习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