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为《鸟之殇,千年鸟道上的大屠杀》12分钟的纪录片拍摄于湖南省罗霄山脉的大山深处,志愿者李锋和他的两名同伴先后8次,前后历时一个月,在大山里坚守,直击了候鸟迁徙道路上的杀戮。
10月19日,新京报记者对话了该纪录片的拍摄者李锋。
新京报:为什么会想到拍这个纪录片?
李锋:因为身边很多环保志愿者告诉我,湖南很多地方对候鸟杀戮很严重。此前没有人近距离接触和拍到杀戮场面,我觉得只有将这个场面拍到,赤裸裸地展现在公众面前,才会触动人心。
我希望把这一现场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关注它们(候鸟)的命运,并引起政府重视,这样才能减少杀戮。
新京报:为什么选在桂东县的罗霄山脉拍摄?
李锋:因为这里打鸟的很专业,全部是持枪。我们是冲着最危险、最恶劣的杀戮现场去的。
新京报:你们偷拍黑枪打鸟会不会很危险?
李锋:有很惊险的经历。第一次拍摄,枪一响我就举起单反相机,这时对面山头上照射候鸟用的LED灯扫了过来,就像枪战片中哨兵台上的灯光一样。
同伴是退役侦察兵,他喊了一声“照到我们了”,转身就跳下了悬崖,我也拿着相机跟着跳了下去。好在这个悬崖只有一百多米深,而且上面长满了茅草,翻滚中,我们抓住了茅草而没有滑落谷底。后来才发现手都被划伤了。
新京报:你们看到的打鸟的场面是怎样的?
李锋:第一次拍摄是9月21日,我们准备了军用迷彩衣服盖在身上,躲在灌木丛中。晚上8点多,对面山上LED灯就亮起来,照亮整个山谷。我拍过很多明星演唱会,但却没有见过一个演唱有如此壮观的灯光。
新京报:你估计有多少打鸟的人?
李锋:一座山头,有几百盏LED灯,后面隐藏着上百杆枪。鸟群飞过时,在LED强光下就成了一个个白色亮点。接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很多鸟都掉了下来。枪声之后就有人喊“打到了、打到了”。然后就是笑声。
他们是有专业分工的,有人专门打灯,有人专门打枪,还有人拿着手电筒去找击落的鸟。这些鸟飞得过这个山头,也飞不过那个山头,不在这个山谷打下来,就会在那个山谷打下来。
新京报:打鸟的都是什么人?
李锋:有三类人,一种是土著村民,他们上山打鸟只是为了改善伙食,他们一般拿着手电筒,设备很差。
第二种是职业团伙,他们会霸占一个山头,设备非常专业,打的鸟全部用来卖的,甚至形成一条龙产业链;其中有一部分甚至从北到南跟着迁徙的候鸟一路捕杀。
还有一种是拿着猎枪过来寻乐子的,我们拍摄时经常见到挂着广东、江西等地牌照的豪车,他们带着美女和啤酒,提起鸟枪,撑个雨伞来体验打猎的“贵族”生活。他们完全把打鸟这种行为娱乐化了,我觉得非常可怕。
新京报:你们观察到的打下来的鸟有多少?
李锋:有个村民告诉我们,10月3日那天打下来的很多,足有一吨。你想想,一个山头有两三百盏灯,一盏灯代表一伙打鸟人,这个数量是难以估计的。
新京报:打下来的鸟一般都流向哪里?
李锋:当地有个习俗,小孩断奶之后第一顿饭“开斋”就是吃鸟肉,喝鸟汤。县城里几乎每家餐馆都有鸟类出售。
桂东县市场里,也有人提着网袋装着的鸟兜售,多的10多只,少的两三只。卖完后再回家拿。我们在市场附近的一个窝点看到大约一百多只鸟。除了在当地卖,还有很多鸟会被卖到外地。
新京报:这些鸟能卖多少钱?
李锋:价格不一样,有些鸟每只只卖5元,受国家保护的鸟类价格就很高,一个饭馆对天鹅的要价是300元。
当地农民收入很低,月均收入1000元左右。候鸟过境的两三个月,有村民说能挣个万把块钱。
新京报:除了桂东县,还有哪些地方有打鸟的情况?
李锋:湖南邵阳、娄底、益阳、郴州地区都有。
新京报:你们就屠杀候鸟的事情报警了吗?
李锋:我们找了桂东县的林业公安局,但林业公安只管山上的事,市场上的事情归工商。后来公安、工商联合城管,出动三批人来检查市场。但这些人还没到市场,那些卖鸟人就纷纷躲起来,最后在市场只找到3只鸟。
之前没举报时,城管的工作人员与卖鸟的人擦肩而过,也没人管。
新京报:你认为政府监管难处在哪?
李锋:候鸟迁徙经过的地方多是深山老林、地广人稀,很多都位于几个县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而且鸟群经过时都在深夜。林业公安上山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鸟人一见动静立马逃走,山区那么大,根本找不到人,更不用说抓到证据刑拘了。
另外,去执法的工作人员也面临生命危险,打鸟人都带着枪,要是遇上枪击,很可能连打暗枪的人都找不到。
新京报记者 李超 湖南长沙报道
(原标题:摄影师李锋:记录是为了减少杀戮)
佛教观点:
早在两千五百年前,佛陀便为我们提供了这种规律,最基本的有五条,一般称为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与不饮酒。在佛教中,戒律分性戒和遮戒两种。五戒中的前四戒(又称四根本戒)为性戒,其本身就是罪恶,无论你受戒不受戒,都是犯罪的。换而言之,四根本戒是整个人类社会共同的最重要的道德准绳,缺少了它,很难想像社会会乱到何种程度。所以说任何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公民,不管你是否是宗教徒,都应该守此四根本戒,否则他就不是一个好的文明人。第五戒是不饮酒戒,为遮戒。其意为:饮酒的行为本身,不一定是罪恶,也不违国法。可是,因饮酒而失去理智,成为作“恶”的助缘,其后果也是很可怕的。
不杀生戒首先是不杀人。
犯了杀人罪,戒律中称为“波罗夷罪”,对出家众来说,处罚的方法是“不共住”。这是佛教戒律中最严厉的刑罚,又叫做断头刑。如果出家人犯了杀人罪,他便自动失去比丘或比丘尼的资格(非求道人),所以不许他在僧团中共住。如果遇到不自觉的比丘犯了这条罪仍隐藏在僧团中,一旦发现,他将会被立即驱逐出僧团,因为他已不是僧团的成员,再也无资格住在寺院内,接受人天供养。
不杀生戒然后是不杀动物。
后来佛陀进一步要求在家、出家二众,不仅不能杀人,也不能杀害无辜的动物。在很多的经典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描述不杀生的定义:两手占满鲜血,非常残忍地、毫无慈悲之心地伤害或杀死无辜的生命。这儿通常指杀害动物。对出家人而言,若杀害任何动物,其处罚的方法比杀人罪稍轻,虽然不是把他逐出僧团,但处罚也很重,他将被剥夺比丘应有的权利,不但不得为他人依止,更不得收徒弟,也没有资格举他人的过非(过失)。
对在家人来说,佛陀在八正道中,明确指出,佛教徒不可以经营屠宰业。这就明确告诉我们,杀害动物,不管是谁,以何种理由,都犯了第一戒。
不杀生戒还要求我们做到不叫他杀或见杀随喜。
不少人以为守不杀生戒,是我们人类对动物或植物界的一种慈善举动,也有人因羡慕持戒的功德而持戒,这虽然是好事,但不是守此戒之本义。
佛陀制此戒的根本精神是“慈悲护生”,救济将被残杀或痛苦的众生,使之得到解脱。
生命对每一个众生都是宝贵的,都具有强力的求生怕死的愿望,爱惜自己的生命。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每一个人都有求生存的权力,并且当我们活著的时候应有安全感。这是人权最基本的要求。在任何一种社会中,如果我们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我们就会活得幸福,就能安心工作,社会才能向前发展,变得繁荣富强。反之,如果我们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我们整天觉得自己不安全,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朝不保夕,生活在这样极度恐惧与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中,我们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如何才能活著,我们的主要精力自然都放到求生存方面去了,那有时间考虑好好工作,又怎能安心工作?这样的社会怎能发展?所以在世界上,第一宝贵的是生命安全,人们爱惜自己的生命重过世界上任何一件东西,甚至是自己的妻儿。所以佛陀把“不杀生”放在第一位。
不杀生戒是人类对生灵的一种开恩吗?
不杀生,人们通常认为这是好心肠之人所为,是佛教徒的事,如果能持此戒,是我们人类对生灵的一种‘开恩’。其实不然。我们之所以要持不杀生戒,并不完全出于对众生之‘开恩’,也是出于对我们自身的一种保护。换句话说,保护动物和植物,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这在佛教缘起法的理论中解释得很清楚。
缘起法是佛教教义的中心,所有佛法都是建立在缘起法的理论基础之上的。佛教常用“此有则彼有,此生则彼生,此无则彼无,此灭则彼灭。”来说明缘生缘灭的道理。简单地讲,所谓缘起法,即诸法由因缘和合而生起。用现代的话讲,宇宙万有,从无情的植物到有情的人类;从地球的形成到一个家庭的建立,都是由种种关系或条件(即因缘)组合而成的,事物与事物之间又是相互依存、互为条件的。缘起法告诉我们,任何一件事物都不可能不依赖于其他事物而独立存在。我们人类也不例外。
人类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来自于大自然,而又回到大自然。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便成为大自然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当我们生存在大自然中时,又必须依靠大自然。换句话说,我们人类与植物界、动物界都有密切的联系。目前大量森林遭到砍伐,无数动物遭受捕杀,大自然的生态平衡遭到破坏,这反过来也给我们人类本身的生存带来极大的危机。
我本人贪生怕死,其他众生也和我一样。
生命对任何众生来说都是宝贵的,既然我本人贪生怕死,其他众生也和我一样,所以不忍杀害其宝贵的生命以满足我一己之私欲!不仅如此,当我们见到因杀生所带来的痛苦时,悲心自然而生起。有了这种悲拔众生苦之心,爱惜生命、保护生命之心就会产生,这才是彻底的守不杀生戒。
生于五浊恶世的众生,本来就很不幸,然而由于人类的自私与无知,为了私利或享受,残杀生命的现象到处存在,更增加了众生的痛苦。
应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待一些杀戮事件和不公正事件?
如果我们以憎恨心对待不公正,我们就有可能做出有害而无利的事来,也许我们会后悔一辈子。如果我们看到因杀生而产生的种种痛苦,以般若智慧观照这些苦难,悲心由此而生。心是唯一有用而安全力量,它将成为我们护生、救苦拔苦之动力。所以第一戒又名慈悲戒,它是我们产生拔苦与乐的动力。对众生有大悲之心是第一戒真正之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