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口，那条小河，
日夜流淌，唱着不息的歌。
石桥柳岸，晓风残月，
救荒的野菜，花影婆娑，
左右流之的水藻，
还有野藕菱禾，
光滑的鹅卵石，
含笑在粼粼的清波。
那是鱼儿的故乡，
小虾米安乐的窝。
那是田野的血脉，
生我养我的母亲河！
二
母亲生下我，
我的童年
——就离不开那条小河。
祖母生下父亲，
父亲说：他的童年和少年
——也没离开过，那条小河。
父亲的祖母生下祖父，
祖父临终时说，他一生
——从没离开过，那条小河。
祖父的祖母生下曾祖父，
祖父听我的曾祖父说，
那条小河，以前哪，
其实并不算河，
——就算是一条潺湲的小溪吧，
或是一眼清泉流成的心河！
但她毕竟发育成了小河！
三
我的曾祖父的曾祖父，
或者更早，
就傍依着这条小河。
曾祖父只知道人随水转，
灌溉他那几分贫瘠的土地，
在风雨中戴着笠，披着蓑。
祖父却跟着小河流水，
流转泊湖十八咀，
卖过土老布，畈过鹅，
但他，还是终老于小河。
父亲哦，读过书的父亲，
曾勇敢的离开过小河，
在内忧外患下，
八方驰骋，跃马横戈！
随着小河年轮的涨扩，
中年又回到生他养他的小河！
童年的我，
就在小河里摸索，
逗鱼戏虾，
寻找自由王国的贝壳。
在共和国困难的时期，
遇到了饥荒的折磨。
渐渐的，渐渐的，
我就离开了心爱的小河，
但总在《静夜思》的梦呓里，
扑进温馨美丽的小河，
我拼命吮吸甘甜的乳汁，
紧紧拥抱小河的魂魄 ，
在摇篮曲的催眠声中，
沉醉于童年的歌！
四
啊，故乡的小河，
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
小鸟儿，白云儿，
向水里鹅卵石滑落；
柳絮儿，稻花儿，
亲吻着鱼虾发亮的脑壳。
月儿挂在树梢，
星儿在水草丛里眨眼睛，
青蛙们在敲鼓，
夜更静了，
庄稼在拔节，
哔哔剥剥。
啊，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小河，
我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小河！
但我的儿子和未来的孙子们，
却从来没有探访过。
我要郑重的告诉他们：
那是与他们血肉相连的小河！
那是我梦绕魂牵的小河！
无论地位多高，钱包多鼓，
抑或飞到天涯海角，
也绝不容背叛这条小河！ |
发表于 2009-9-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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