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的里出来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我不停的打着哈欠,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
路过丰乐医院,突然想起中午梅子给我发短信说:英子出车祸了,被送到丰乐医院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转到加紧看护病房了。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工作又忙,我就忘了这事儿。现在英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呢?想着,我就赶紧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值班的护士正在打瞌睡,我没有惊动她,径直走向电梯。姐姐是这所医院里的护士长,我经常过来玩,所以比较熟悉医院的环境。
出了电梯。“咚,咚,咚,咚……”整个楼道里回荡着的是我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走廊尽头的木制窗户没有关,“啪——啪——”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天花板上一长排的感应灯也在一闪一闪的。我开始觉得有些害怕起来。咽了一口痰,我骂自己:“TMD,灯火通明的,怕什么!!”
停在加紧看护病房门前,里面没有开灯,我也没有细想,推门而入。
随手关上门,开灯。“英子,你们家怎么搞的啊,房里有病人还开着窗户,灯也不开。”我转过身,英子正看着天花板,没理我。我在心里嘀咕着:奇怪了,窗户明明关着,现在才刚过中秋,怎么会这么冷?!
“呦,你爸还真够抠的,那么有钱,连个看护都不给你请,夜里要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办……”我絮絮叨叨的念着,走向前。
可是!!!啊,那是什么???
沿着我眼睛的余光望去,我竟然看见床底下躺着一个人,身着白色的连衣裙,赤着脚,长长的头发披着,脸色惨白,而且还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对!那是人吗?我吓得楞在那里,脚仿佛被定住了,感觉有一丝寒气沿着我的脊梁骨,直往上窜。
英子突然转过身对我说:“别怕,床底下没人。”
对, 没有人,有鬼!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拼命的咽口水,可我就是动不了。
。”
床底下的那人慢慢了爬了出来,站在英子的身边,面对着我,乌黑的出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掐住英子的脖子,表情扭曲,凄厉的叫着:“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床?!为什么要抢我的床?!为什么……”
英子没有挣扎,她只是望着我微笑,笑的很诡异。
“啊,鬼呀。”我终于回过神来,打开门就往外跑,颠颠撞撞的跑出医院的大门,拦了辆的士,头也不回的回家。
到了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我拍打自己的脸颊,我对自己说:“幻觉,一定是幻觉,是我太累了。”给手机换了电板。然后倒头大睡。
“嗡嗡嗡……”手机震动了半天,迷迷糊糊的在枕头下摸到手机。“喂,你谁呀!还让不让睡觉了?有屁快放,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老娘就剁了你!”我没有好气的说。
“猪玲珑,你还再睡觉呀!昨天后来你怎么关机了啊?!英子死了!你还不快过来!”是梅子打来的,我猛的一惊,睡意全无,手机显示的是上午10点。
赶到英子家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就是感觉冷,一种说不上来的冷。夜里的事情,我全想起来了。
英子妈妈又哭晕过去了,英子的爸爸坐在沙发上,抱着头,也不说话。
我问梅子:“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只要转到加紧看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哪知道到加紧看护病房没有多久,英子突然就呼吸阻塞,去了。”梅子说着说着又开始立不成声了。”
“哦”。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英子的死一定与那个女孩有关系,不过我不敢说出来,这事太蹊跷了,没有人会相信的。
坐沙发上,我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感觉越来越冷了,额头直往外参冷汗,身体也开始不停的颤抖。
梅子奇怪的看着我说:“玲珑,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我摇摇头:“没事,我昨天加班到3点,4点钟才睡,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那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恩。”
回到家里,家里人正在吃午饭。“玲玲回来拉,快吃饭吧。”妈妈给我添了碗筷。
姐姐问我:“小妹,英子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伤心欲绝呗。”我没有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姐姐又自顾自的说起来:“那间屋子不干净,怕是有什么脏东西,昨天一天就死了两个人。”
“老大,别乱说,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爸爸斥道。
“爸爸别打岔,姐你说下去。”我放下筷子看着姐姐
“医院条件不好,就一间加紧看护病房,本来住着的那个小丫头是脑膜炎,手术动了好几天了,一直昏迷不醒,欠医院两万也拖着不给 ,昨天英子手术后出来,也要用那间病房,英子她爸给了院长一个红包,院长就把原来住的那个丫头弄出来了,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那丫头命薄,去普通病房的路上就死了,后来英子进去没有多久也去了。嗨,奇怪了,英子伤的并是太严重的。不住加紧看护病房也没有什么大碍,怎么突然死了呢?”
大家都埋着头吃饭不说话了,没有人注意到我,可我的脸已经变成了青色,豆大的汗直往下滴,我哆嗦着,接着就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英子,她坐在我的床边,眼神幽怨,哽咽着说:“玲珑,你不该来的。你现在算是半个鬼了,你有思想有意识,可你就是无法正常活动,只能够躺着,在别人看来你跟死人一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
我苦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吗?谁叫我们是好姐妹的。哎,要是你爸不非得让你住那间病房就好了。”
“你都知道了?”英子叹气:“唉,其实这事也怨不得谁了。”
“可我得你很无辜,死得很不值。”
英子笑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当我是在替我爸爸还债吧。玲珑,你要答应我,帮我照顾还我爸妈。”
“看我现在这样子,不人不鬼的,我能去照顾谁呀?!”
“这没事,只是惊吓过度,她怨气太重,不过还好没有碰到你。”
我当然知道那个“她”是指谁。我急急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
“两个星期以后吧。”
“这么长时间啊?!希望老爸老妈别当我死了,直接把我送过去火化了。到时候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呵呵,不会的。”
“但愿如此,我现在整天这样躺着,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我会天天来陪你说话。”
“那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醒了。”
两个星期终于过去了,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我看见楼下花坛里的几朵雏菊,探着小脑袋,努力的伸展着。就象是年轻的我们。
刚刚姐姐告诉我:“院长死在停尸房里,死因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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